七百年的絕望,不是靠著嘴遁能夠化解的。
只是終究……在他們死水一般的心里,埋下了一顆種子。
他們以為自己對外面的戰斗該是漠不關心的。
可猛然間,傅磊的一句驚呼,讓所有科學家再次震撼起來
雷霆之間,不斷穿梭的兩道身影,就像是終于擺脫了這數十天的束縛!
傅磊顫聲道::
“快……快看!他們突破了!”
第二十二天。
雷雨天連續持續了一個星期,幾分鐘之前就死亡的白霧和五九在燈林市大樓的門外,看著遠方的無數只觸手:
“隊長……你有沒有注意到,連續三次了,它殺死我們的手段沒有變化了。”
五九點點頭:
“我也正想說這個,本來以為是巧合,但連續三次,應該不是巧合。”
共同赴死近千次,雖然很痛苦,但這二十天的過程里,五九和白霧除了不斷總結怪物的打法,也提升了與隊友的契合度。
甚至不需要眼神的交流,二人配合起來,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
倘若身前出現了觸手,五九揮刀斬去,那么白霧一定會負責好他身后的安全。
反之亦然。
“七百年來,它進化了那么多次,手段肯定不少。
我們的死亡,的確也會給它帶來增益,但相比龐大的基數而言,這種增益可以忽略不計。
況且有些進化與增益,并不實用。”
“而這個怪物,卻很難用同樣的手段殺我們兩次。
雖然在探索的過程里,我們不斷地失敗,但現在……該我們反擊了!”
二人踏入風雨之中。
天昏地暗,風雨飄搖,要在這樣環境里,看清無數個角落襲來的進攻,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但對于五九和白霧而言,上千次的戰斗中,一切早已適應的不能再適應。
甚至對于躲避某些攻擊,形成了肌肉記憶。
觸手四面八方的襲來,白霧與五九就像是一個關卡演練了上千次一樣熟悉!
他們在風雨雷電之中不斷輾轉騰挪,甚至能夠靠著彼此的配合,制造能夠抵擋觸手視線的障壁。
二人的熟練默契,科學家們看不出來,他們起先也不以為意。
為了讓井四清醒過來,初代與井四的這場對決,異常慘烈。
面具滑落,那張滿是灰斑的臉,出現在了井四的面前。
初代與井四的距離很近,井四嗅到彼此之間的交織的血與汗的氣息。
“啊……醒了么?再晚一點的話,我可能就沒辦法好好的……咳咳,跟你道別了。”
即便遭受了致命傷,初代的語氣也依舊和往常一樣,帶著幾分輕松調侃,仿佛世間一切煩擾,都只是有趣的煩擾。
白霧看著這一幕的時候,帶著淡淡的悲傷。
就如白遠所言,這個世間的所有人都是殘次品,靠著他人來自我完善。
林銳,一個降生在農場的孩子。
他周圍的所有人都有著俊秀的面孔,從基因的角度來看,都是一群完美的孩子。
只有他一個人,生來就丑陋。
畢云霞說到這里忽然跪了下來,一個驕傲的科學家,一個有傲骨選擇留在燈林市的人,現在跪在了白霧面前:
“我們輸了,我們認輸了……我不想留在這里,我想真正的死去,我不想再當人類了!”
整個休息間里,所有科學家的情緒都在畢云霞的哭訴中爆發出來。
不少科學家和侯海言一樣,抱著頭哭泣著,他們不像是科學家,倒像是被壓斷了脊梁的乞丐。
傅磊將檔案蓋在自己臉上,仰面躺著,沒有人知道傅磊的表情,只是能看到傅磊的拳頭,緊緊握著。
白霧輕輕扶起畢云霞,說道:
“所以惡念的井四之心長在了陶教授身上,而陶教授變成了一個怪物……他留給你們的任務,是利用你們的研究,殺死那個最強的怪物。”
在那樣的環境里,總該是孤獨的。總該是會有些抱怨的。
可他就像是被白遠影響了一樣,笑的時候,縱然沒有白遠那么迷人,卻一樣的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