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副半睡不醒的樣子,邋里邋遢甚至比楊盈盈丈夫,這個案件的主要責任人還無心情打理。
一只木簪斜刺著別住雜亂的,卻讓所有程序員羨慕的濃密黑發,身上寬松的灰藍道袍硬生被他挽到了手腕之上,褲腿也露出一雙白凈的腳踝。
很是不修邊幅。
方逍遙打量他的同時,張玨也笑嘻嘻的看著他們幾人。
目光掃到方逍遙時突然停住,兩人四目相對了一瞬后,半層黑眼圈的張玨看到了什么趣事一般,走了過來。
他先是很中規中矩的抱拳,行了個道教法禮,但嘴上卻沒任何生分之感的說道。
“小道張玨,不知方先生高姓大名?雖然初次相見,但請聽我一言,收斂心猿莫讓那心火穿了靈臺啊。”
看著張玨輕點自己的眉心,方逍遙心里一驚,明明第一次見面卻已經叫出了自己的姓,甚至都隱隱指出自己的死亡方式,還是兩次,前世被人一槍爆頭,而這具身體是活活氣死的。
教練,我要舉報有人偷看我劇本!
若說不羨慕這能力那是假的,但就當方逍遙剛想打蛇上棍,拉近關系方便套出功法時,突然又停住了。
他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若他早已看透自己,又何必像現在這樣過來打招呼呢,只是為了裝逼?
他在等著自己開口!
于是方逍遙便只是微微點頭,十分吝嗇的從嘴里吐出一個“嗯”字。
雖說比不上他一眼好似看透了人生背景的能力,但是從衣著和語言習慣上推測一個人的大概,方逍遙卻早已經駕輕就熟。
一個邋遢略微彎腰的小道士帶著一臉云淡風輕的笑意,與面無表情的方逍遙對視,兩人皆無言。
“喂,你們兩個不說話裝什么高手吶?你就是道教派來的道士?難道山上連水都沒有,你怎么邋遢成這個樣啊?”
心滿意足得到了想要的線索,蹦跳著過來的戰小染微微側頭,目光在道士身上流轉一圈后,站在了方逍遙身側略帶敵意的質問張玨。
像是比賽誰先開口就輸的兩人,張玨先敗下陣來,他無奈的搖著頭,一臉苦笑。
“敗了,敗了……好久不見,戰小姐最近過得可好?”
看到道教的人已經來了,把不滿寫在臉上的戰小染很是驚訝,仔細端詳了半天之后,驚訝的神色更重了不少。
“張玨?!看樣子道教也怕出丑嘛,派你這個剛剛學藝的張二少爺來。
既然是你那就好辦了,你在一旁看著就行,這個案子還是由我大理寺的來辦。”
戰小染頗為傲氣的說道:“雖然讀書時你有一套,但斷案還是我來,我已經快解出來了,只是不知道他說的真假,我還需要驗證和更多線索。”
楊盈盈的丈夫還站在旁邊,戰小染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懷疑他所說真假,絲毫沒有任何顧忌。
張玨笑了一聲,甚至有些懷念她毫不顧及別人的直言直語。
“你倒是還和從前一樣,不過將軍所言句句屬實,不需要多慮。”
這句話讓戰小染眼前一亮,不過她還是狐疑的直言逼問。
“你才上山四年還是五年吧,望氣術學的怎么樣?到底行不行啊?”
張玨連擺著手告罪,“我辦事何時不牢靠過?說來慚愧,五年來現在才堪堪四品,不過望氣術我還是有一些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