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逍遙以手做刀憑空斬出一下,試了試之后,將這張紙折好收起。
可有得練咯!
這個才看向后面一張,陡然方逍遙瞳孔微張,指尖在紙上捏出了個洞。
震驚的甚至都將紙上的文字輕聲念了出來,“金三萬余兩于太子府!”
看下面一個個官職要務,一筆一筆巨量的銀子付出,哪怕行賄也不需要如此這般大量且分散。
那只有可能與白月奴所說的在都城的這局有關,而上面的這些文官以他為紐帶聯系在一起,這股力量一旦爆發出來,朝堂之上都得震動一番。
“太子府,太子府……”
方逍遙一聲聲低念著這令他震驚的元兇,如此大量的銀子送去了太子府,太子不可能不知道。
更進一步的設想,甚至他就是主謀,那起先猜測的謀反,現在看來就……
“不會是什么皇宮奪嫡的狗血劇情吧?”
方逍遙邊回憶白月奴在此事件中的所作所為,再聯系她那久立京城的天音閣,不禁喃喃自語。
翻遍剩下的厚厚一沓紙張,方逍遙重重地吐了口氣。
上面記錄著從二十年前至今,從他接手來玄唐后布置的一切關系。
從最底層的賞金游俠團體、走卒商販到朝廷重臣,通過威逼利誘甚至是孤兒培養,竟然有如此寬闊的一張網籠罩著沿海地區,現在已經蔓延向都城了。
“這次他來又在朝廷中攀上了太子一脈,在江湖中從天地會中買得兩本功法,就這次收獲最豐啊!”
但因為白月奴從中作梗這一鬧,修行者事情雖然現在已經變成了謠言,但是也讓太子府跟他徹底撇清的關系,不再有任何往來。
要不然他也不會倚仗自己親信的這幾個忍者和一個普通的布商鋌而走險。
這讓他所努力的這一切都白白做了嫁衣,甚至他自己現在都成了式神。
“難怪會瘋。”
方逍遙將的厚厚一沓也放進懷中收好,卻一直有疑惑盤旋在腦海之中。
根據上面的記錄,浜田五郎花重金從天地會一員手中買了這兩個功法,明明已經支付了錢,一定是驗明了里面的真偽,為何他還到處找人破解卷軸上面的禁忌?
實在想不通這點,詢問當事人,他也是一頭霧水。
現在方逍遙覺得手上這兩本珍重的功法,突然間有些燙手了。
畢竟太子府那邊都對給予了那么多銀兩的浜田五郎當做工具人,全是無法無天的修煉者組成的天地會,拿他們這些扶桑人也未必當人。
“可別忙活了這一通,最后成了打工人。”
方逍遙連忙拿出兩本功法開始謄抄起來,同時腦子里也在謀劃著怎么將它們分散出去,哪怕這東西真的是個引藥也不能讓它燒到自己這里。
在方逍遙奮筆疾書謄抄的時間,都城之內也并不平靜。
潮濕陰暗的地下市坊中,牛鬼蛇神應有盡有,因為是自發聚集,根本就沒有天音閣那般的規矩。
穿著華麗的公子哥如同一只陷入泥沼中的螢火蟲般亮眼,掮客在旁邊引路的同時講解著這里不成文的規矩,還有心思瞪著一雙賊眉鼠眼,警惕著四周不懷好意的人。
正走著,黑暗之中突然竄出一個籠罩在黑袍之下的人影,把公子哥嚇了一跳,當即抽出腰間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