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逍遙捏起一盅酒對著泥墻糊門的門口微微一敬,慢慢細飲起來。
施螢熒已經在這里關了好幾天,雖然被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這里的環境也比自己的窩棚好十倍有余,不需要為吃喝忙碌,甚至連自己的皮膚都白了一點。
但,剛被關進來的下一秒她就自我感覺有些掛念那幾個伙伴了,況且這里空間太小,沒用一天的功夫就摸的門清,連墻角能摳出七十二顆石子都很清楚。
雖送飯人不跟自己說話,但憑借進來這里前速記下來的印象,和這幾天的觀察,她已經謀劃出了一條出逃的路線。
將魔紗插進木門縫隙,進入厚重的泥土中,將魔紗拉的很直,側著俏臉趴在上面細細感覺。
半晌沒有感覺到半點動靜后,魔紗如游蛇般收回,卷在手腕上,施螢熒開心地蹦跳著返回作為床的草堆處在里面好一陣摸索。
“嘿嘿!”
她在草堆下翻出了一大堆從東西南北墻上扣出來的小石子,只不過大多已被磨得棱角全無。
她坐在地上抓起一把石子,看著圓滑不能用地就隨手一拋,挑挑揀揀找出了最后三顆,還能繼續用的石子。
如同寶貝般挨個親了一口,重新走到這木門前。
用魔紗纏繞起一顆小石子,按在泥土上開始快速旋轉起來,一簇簇泥塵飄落在地上,不一會就形成了一個小土丘。
覺察到磨不動了,魔紗如手臂般靈活地一拋,將石子拋飛出去后再拿起第二顆細細研磨。
雖這個方法笨拙但勝在穩妥,而且施螢熒選的這個位置也十分刁鉆,即便他們趴在送餐的洞口上細看,也覺察不到問題。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直接在這門上鑿洞一方面不便被觀察到,另一方面后來糊上的泥終究是比四面墻壁薄,而且里面也沒有碎石。
施螢熒如同一個專注的手藝人,極富工匠精神的坐在門前細細鉆磨,不時便矯正一下鉆的位置,掃去地上那一小堆幾乎看不見的小粉堆時又會再次小心的打探一下外面的動靜。
方逍遙突然停下了酒杯,腳輕點地面,雙指并攏默念了句,“土龍滾!”
剛一念完,石椅下的青磚就鼓起了好大一塊,地下好像有什么活物一般馱著方逍遙拱著石磚在地下前行。
直至移動到了關押門口,方逍遙才移開唇邊并攏的兩指,地下的怪物也瞬間沉沒下去,沒了動靜,只是這最后一滾險些讓方逍遙失去平衡,從椅子上摔下,多虧了武夫強悍的身體素質,一只石頭撐住地面,兩腿盤住屁股下的屎已硬生生將自己頂回了平衡。
“還是不夠熟練啊,施法前搖過程,而且控制也略有生澀。”
方逍遙找尋著自己的不足,盯著泥土前一點細細品如老鼠打洞般的戳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