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白月奴所教之法,模仿著這位老者用一句話動用了炁龍之時的氣流運轉。
方逍遙將體內的無處所去的儒家之炁上提至自己的咽喉,能被調動記憶中所記的文字。
“命本在天,君子之命在我,……
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兇,圣人……”
這老者渾濁半闔的雙目在此刻瞪得滾圓,沒想到自己渴求的東西竟然落到方逍遙手中,更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如此字正腔圓的使出儒家之法。
但此刻他已說不出半句話,拇指處一縷縷精血注入金色的文字之中,已將全身性命交給了文字。
就在方逍遙話音落地時,那老者也枯敗如成了一具坐化了千年般的干尸。
沒有皇家的紫氣護體,老者為了儒家恪守的君臣佐使獻出了性命。
但是他到命絕的最后一刻,才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為的不是什么君臣,不是什么禮理。
最后浮現在腦海之中的,竟然是與孩童時的太子的第一次相見,太子第一次規規矩矩的行禮,太子第一次背下古詩向皇帝炫耀,太子被皇帝無端訓斥時的茫然憤怒……
那雙渾濁的,如死魚的瞳眸中,只剩下那明晃晃逃走的背影,定格成了最后的畫像。
最后一滴精血沁入竹簡之中,如同將竹簡丟入火中一般,浸出一滴滴竹淚,轉而就無火自燃起來。
蒸騰的竹淚給一枚枚金色的蠅頭小字鑲上一抹書卷氣的墨邊,轉而又像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般,千軍萬馬向方逍遙襲來!
方逍遙只說了這么殘缺不全的一句話,嗓子就如同生吞了一個煙頭一般,還是燃著的。
若非有武夫的體格頂著,恐怕這一句話便能燒穿方逍遙的嗓子了。
雖然反噬嚴重,哪怕有心法強力修復,說話還是陣陣作痛,聲音變的極為沙啞。
但效果威力著實不凡,隨著吐出一句話,那席卷而來的金色文字在方逍遙身前兩丈之處,突然自己亂了陣腳,緊接著竟然自己崩潰消散于天地之間,早已干枯作化的老者也被莫名飛來的一塊石磚砸的粉碎。
跑出去老遠的太子竟然慌不擇路一頭栽進了東宮之中的一個湖泊之中。
被冰涼的水冰鎮過后,太子才突然想起這是自己最經常來的地方,怎么莫名將這個忘記了。
“恐怖如斯!”
方逍遙啞著嗓子,這一句話如同因果律武器一般,著實恐怖。
劇烈咳嗽兩聲,方逍遙不由苦笑感慨,“感覺像是一口氣抽了幾十年的老煙,還是于謙那種抽法。”
方逍遙跨步快速奔到湖邊,將全身濕透,已經是落湯雞的太子撈出。
太子雖然緊張,但也無懼,叫囂不已。
方逍遙也知道,皇宮里不知出了什么變故,他現在依舊是太子,有紫氣護體,不太害怕各種“AP傷害”。
不過方逍遙有的是辦法讓他吐出實話,如虎鉗的手指按在他的胳膊筋脈上,然后折磨著他的十三筋脈,在武夫強有力的勁道下反復折磨著他的情緒變化,加以老本行,極為細致的微表情觀察。
方逍遙不由自主的松開手,任由被折磨昏厥的太子倒在地上,呆愣的站在那里,忘卻了現在分秒寸金的情況,努力消化得出的情報。
“八符箓!我這《萬殊歸吾箓》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