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疑惑不解地睜開眼,些許捂著腦袋感覺只是宿醉一場,更多的則是驚喜萬分,已不再是學徒而成為了學士,擁有儒家之炁的修煉者了。
只有幾人無喜無悲,沉思剛才孔贊所說的,回味剛才醉酒時如夢似幻的場景,翻看著自己的筆記以及儒家注解,書生文氣在身上翻騰如那些道士般超然物外,離宛凝便是其中之一。
除了那幾個,以及依舊在呼呼大睡的外,其他眾人的目光現在全都集中向一個人身上。
看著從角落走出來的方逍遙,眾人便想起了剛才醉酒時,發生的那一幕幕荒誕的場面,他忍不住發怒也是正常。
看著步入中間的方逍遙,未摻和其中的人都在回憶,這到底是那個老師名下的子弟,目光在他與段澤槐之間來回徘徊,準備看起好戲。
段澤槐也沒記起,方逍遙究竟是什么人?
雖他在修煉理解上略差一籌,但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更是偶有妙得。
反正儒家之爭又不會像那粗鄙的武夫一般比拳頭,他倒也不怕。
罵都罵過了,他拍了拍身上的落葉,目光掃過當時同樣出言不遜的以及自己的那幾位同窗好友,這才捋平身上一襲白色銀邊儒衫,站起身來迎上方逍遙。
但方逍遙看都未看的一眼,繼續向前,而段澤槐身旁為他助陣的已經站起來了十幾個人,這些人處在這竹林中,左右站起卻只能傻愣愣的站在這里,緊緊盯著方逍遙,全都無言之下像是在夾道歡迎一般。
“麻煩讓一下,謝謝。”
正在方逍遙去時路上的一人有些尷尬,慌忙地閃了一旁坐下。
這樣一來站起來的幾人,在周圍看熱鬧的目光中,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
最大的諷刺莫過于,自己拿著當回事,而對方卻全不在乎。
坐下那人更是尷尬,但這黑衣男人已經從自己身旁走過,他只能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段澤槐。
在自己同桌好友氣憤羞愧的目光中,段澤槐前伸劍指指方逍遙。
“那……前面的人給我站住!你還有禮度嗎?如此盛雅的講堂,你穿著一身黑,位置先生沒來之前,你自己已然選好,如今又起來做什么?”
看著方逍遙停下腳步,在地上旋了半圈,回頭看向自己,段澤槐一抻身上的白色儒衫,身上七品儒家之炁雖尚不熟練,但被他激蕩的出來浮于全身顯得極為浩然正氣。
“你若與我爭辯那便來便是!詩詞還是辯論名宿經典你隨意!”
段澤槐高聲著,震的竹葉沙沙作響,自信與氣勢十足,昂起腦袋用鼻孔之上,緊貼著下眼瞼的一絲瞳孔從方逍遙左側一直掃到右邊。
方逍遙身上的炁沒有露出半點,甚至連武夫的特征都被隱藏起來,也只是平淡的,仿佛看一個陌生人一般上下掃了一眼段澤槐之后。
“頭尖身細白如銀,論秤沒有半毫分。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衫不認人!”
段澤槐一愣,一下沒反應過來,轉瞬反應過來他竟然寫了一首歪詩來譏諷自己,既然要以詩文來對他自然是不虛的,而且他這個平庸粗鄙,隨便構思一下,七步之內一定能反駁回去。
就在段澤槐一手背在身后,努力思考臉色都逐漸變紅的時候,方逍遙搖頭低聲說了句,“夏蟲不可語冰。”扭頭走到了孔贊身前。
孔贊笑瞇瞇的看著這有脾氣,有傲骨,也頗為有趣作出這種小詩的年輕人。
“你倒是有趣,恐怕已經練出炁來了吧,叫什么來著?”
“方十。”
“對剛才我所說的有什么高見?”
這種什么都不怕的年輕人儒家倒是少見了,孔贊帶著笑意頗有調侃色彩的詢問一句。
“儒家要背誦理解古文,古典以來提升修為,其他行業的修煉者都是愈發向前,儒家這般修煉,只得到處尋找古籍才能獲得進一步的能力,儒家沒落了嗎?”
此問題一出口,孔贊都略微正起了神色,但語氣還是頗為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