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時間也已差不多,早就該散堂的他便輕聲嘟囔了一句,一個閃身比方逍遙還著急消失在竹林之中。
看著大儒走了,剛才呆愣的段澤槐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沒想到今日遇到的這個是比自己還能裝的騷客。
他一定早就等著,現在這個機會一鳴驚人,甚至踩貶自己也在他計劃之中,不然這兩首小詩也不可能張口就來!
文人也是有怒氣的,在眾位同窗面前如此羞辱,既然他早有準備,文的是比不了了,那便來武的!
段澤槐顛了兩下手臂,從儒袖伸出手來,挽起袖子綁在臂彎處,提起兩個白皙的拳頭,向著方逍遙的后腦勺而來。
“嘩!”
眾人一片嘩然,雖然不少人不忍慘劇有心提醒但為時已晚,話音根本就來不及傳到那黑衣男子耳中,拳頭就已經到了。
就在眾人以為這神奇的男子要被打趴在地上時,卻看著那黑衣男子一掌拍在地上,盤坐的雙腿陡然翻騰倒懸。
一只腳掌踢在了段澤槐的臉上,另一只后翻下鉤,勾著那兩只手臂的手腕向一側傾倒。
僅是短短一瞬之后,雙方攻守位置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方逍遙挺拔站立,臉與坐時的方向截然相反,掃去肩頭的一片竹葉之后大步向前。
而段澤槐卻佝僂的蜷縮在地上,如同戴著手銬一般并攏的雙手捂著生疼火辣的臉。
已經懵了的他,卻看見自己要教訓的這黑衣男人竟從自己身上跨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竹林。
宛如中了晴天霹靂,僵硬的眼珠轉向側處,卻看著自己心念的離宛凝早已不見了身影,這才勉強算是松了口氣,兩眼一翻直接氣暈了過去。
從儒家這里有了意外之喜,滿載而出的方逍遙信步沿著小路前行,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后,踏入了一片熱鬧的土地。
兩側綠樹成蔭,這等氣候下依舊有許多不知名的斑斕小花點綴在周圍。
那寫著農家的牌匾,在滿墻的爬山虎下難以分辨出字樣。
如果儒家是人文之氣濃郁,是人的為官成才之處的話,農家的學院所在就是植物一步登天的場所了。
踏入其中倒沒什么阻攔,甚至一個面朝黑土背朝天,一身學生的長衫穿出了一副農民打扮,拄著鋤頭正在歇息的學生憨笑的問方逍遙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農家雖也是諸子百家之一,但與其他各家的氣氛截然不同,也不同于其他各家都是從鄉試、殿試成績突出者爭搶人才,農家卻是只要識字懂歷法,成績倒不太看重,甚至寒門,種過地的卻會擇優錄取。
相比較儒家那眾多的基數,農家倒是成了寒門子弟第二多的百家。
“請問你們的老師在嗎?可否幫忙引薦一下?”
相比在儒家那里的年輕書卷氣,此時的方逍遙多了幾分穩重。
“這……若是不著急的話,能不能等我種完這片田?”田七撓著后腦勺不好意思的笑。
“沒事,你忙。”
方逍遙蹲在田埂上,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這人如何操作。
方逍遙看他的同時,田七也在看著方逍遙,
這人沒有見過的其他學院的學生一般,不懂裝懂的指點江山,踩壞秧苗,也沒有那副怕臟了自己厭惡離開的模樣。
倒是感官不錯。
田七臉上又帶上了辛勤的笑容,揮舞起了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