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手足無措的馬夫撓了撓臉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倆人沒和自己說話,徑直走向那幾個大箱子頗為疑惑。
當石青易從馬夫身邊走過時,眼神用力瞪了他一眼,這讓馬夫不敢再有任何多言,更加緊張的撓著手臂臂膀。
站在這幾大箱子面前,石青易從懷中掏出鑰匙,方逍遙卻一擺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不著急。”方逍遙扭頭看向這樣的一旁緊張無措,撓著手背的馬夫。
“這批貨一直是你守著?”
石青易和馬夫兩人不由得一愣,轉瞬石青易臉色微變,也顧不得方逍遙剛才的制止暫停,急忙拿著鑰匙要打開這所有箱子驗貨。
石青易緊張驚慌的,甚至好幾次都沒將鑰匙插進,這極其寬大的鎖眼之中,當他打開箱子看著里面東西完好無損后,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緊張的一口氣將其他所有箱子都打開來。
看了自己的貨物并沒有被盜竊,石青易不由得疑惑看向了方逍遙。
他還以為方逍遙是覺察到了自己的貨出了問題才要下來看的,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了。
方逍遙收回掃過的目光,繼續看向馬夫,用觀術上下打量一遍看著只是個普通人,因為正值壯年就經常勞作,還算得上是身體健康,也沒什么腹內疾病隱情,沒看出有什么問題。
“我看你頻繁抓撓,可是患了什么病?”
馬車飛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兩只手來回搖擺,“回官爺爺的話,我沒病,就是覺得有點癢隨意撓撓,咱這皮糙肉厚的哪能生病啊,或許是讓虱子爬過吧。”
方逍遙掌心穿出一股武夫炁勁向外微振,將袖子上的一根細線震斷后抽絲撥繭飛射而出。
這馬夫還沒有絲毫反應,便被一道黑色的細線綁住了手腕,方逍遙略微用力的一拉將線拽得發緊。
“官爺……爺,這……這是?”
馬夫有些驚慌失措,想要拉動手臂卻被細線勒的傷痕也動不了分毫,連幾百斤的麻奧都能扛起來的他,現在對面這偏瘦又很高的官差,卻像是拉著一個大鐵疙瘩一般拽不動,同時惶恐地看向自己的東家。
被方逍遙一句,“別亂動!”嚇得如同一個田間草人一般,筆直僵硬的站在那里,同時眼睛求救的不停撇向自己的東家,求他給自己說好話。
石青易比這馬夫的見識可要多得多,從一條黑線激射而出時和馬夫一樣的驚慌,到方逍遙兩根指頭按在絲線上的動作,現在就全都只剩下了驚訝,連馬夫的眼神都置若罔聞了。
方逍遙兩指按在這根細絲上,運用醫家的金絲切脈,輔助道家觀術來觀測他體表之變。
片刻之后,方逍遙的指尖劃過細絲后,細絲變應聲而斷。
方逍遙頗為驚訝,他已經探明這馬夫的反常果然是有問題,瘙癢也絕不是他所說的那般。
他瘙癢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手掌、手臂,一直肩膀,脖子后邊皮膚里面降有許許多多,肉眼都看不見的細微異物。
而這些異物竟然是一個個蟲卵,甚至有些已經孵化成了小蟲,它們在皮膚之下游動才導致的瘙癢。
這還是方逍遙結合的醫術,以及道家的觀術兩者才勉強發現,哪怕是皇宮中的御醫,甚至醫家或是道教單獨一家在這里,這馬夫皮膚潰爛被癢死了,估計也只是變成一個疑難雜癥無從求解。
看著方逍遙已經收起架勢,石青易立馬上前尊敬拉關系,一個捕快官差甚至是都城之中的布商貴公子,也就那樣,但方逍遙現在是一個會金絲切脈的御醫級別的醫者,那就不一樣了。哪怕只是醫者都能得到人們的尊敬,更何況是這樣的神醫?
這樣的神醫行走在江湖上,絕對能贏得九成以上人的尊敬,畢竟誰還沒個病?有個這樣的醫者當朋友無疑是多了許多條命。
但方逍遙并未搭理他,面對他的攀談言論,方逍遙一把將他推開后走向那幾個大箱子。
將觀術運用到極致,不過看的不是炁的有無或變化如何,而是在這些宛如透明的精致水絲上,一絲一毫的仔細尋找著。
方逍遙很快便發現了蟲卵,而且在一根細線上,就發現了成百上千個細微蟲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