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能圍繞著這家做文章,徐謙心中已有計劃的雛形。
“對了,這零花錢你想好該怎么花沒?”徐謙好奇的詢問。
夜茉一臉憧憬的道:“我……想做頭發,之前下樓的時候,看到那些剛做完頭發的小姐姐好漂亮。”
“哦,只要是正兒八經做頭發就行。”徐謙點點頭。
夜茉疑惑:“還有假做頭發的?”
“不好說。”徐謙沒做肯定答復。
“有句話叫人心隔肚皮,嘴巴連著的不是心,而是腦子,假設我們之間有一天不再信任彼此,那說出去的話,又有幾分是真呢?”徐謙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間說道。
夜茉搖搖頭:“您忘了我能看到人心執念,所以您騙我的話,我可是能看出來的。”
“那正好,省的以后我說一些話你不相信。”
“我才不會懷疑您呢,只要你說的,不論是什么我都相信。”夜茉眨眨眼睛。
“誒呦,幾天不見溝通功力見長,都學會陰陽怪氣了,我看你是在以前提前給我打預防針。”
與夜玫熱情似火直來直去的語言相比,夜茉這種若隱若現的詞語明顯更勝一籌。
多少有些刷新她在徐謙心中的形象。
“我這也是現學現賣,還不是您說的八分露兩分隱,我嘴笨給顛倒了個,還是夜玫深得神明大人的心意。”她將話頭扯到了別處。
徐謙訕笑,故左右而言其他。
心中不禁嘆息,這些女子還真是沒一個省油的燈。
兩人回到一樓,正準備原路折返,卻同時注意到門口角落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用紙巾捂住鼻子,身穿有些骯臟的上衣,蹲在角落,正是剛才夜茉的對手。
“徐謙,你等我一下。”
徐謙只見夜茉走了過去,與那人寒暄了幾句過后,居然掏出剛裝進兜里的錢,將之全部塞給了對方。
對方顯然有些錯愕,最后雙手合十,連連躬身表示感謝。
暹羅從古至今一直都是正統的佛教國家,這個雙手合十的姿勢對當地人來說意義重大。
按理說這些都是她的錢,她怎么處置徐謙無權干涉,只是……徐謙很想告訴她一些事情,又不知從何說起。
果然,夜茉回到徐謙身邊時解釋起來:“他內心的失落很明顯,恐怕過不了多久身上的光亮就會發黑,他剛才第一時間明明留了力的,起碼不算是個壞人。”
“大姐,受苦的人多了去了,你看他現在可憐,過去他打假賽的時候想必很風光,成年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這樣的人徐謙見的多了,大多是相似的經歷誤入歧途最后顛沛流離,他這起碼還能打拳,比其他人強多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男人也算忒倒霉,碰到夜茉這么個本不該存在的人,倒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騎著小摩托原路返回,路上路過一家理發店,徐謙看著里面還有人,便直接停車,特意回頭看著夜茉。
像是在幸災樂禍。
“現在燙不了頭了吧?剛才啊就應該……。”
“神明大人你欺負人。”夜茉嗔道,輕輕拍著他的背,示意他趕緊往前騎。
徐謙劇烈的咳嗽了兩下:“你這兩巴掌快把我陳年老痰拍出來了,你聽我把話說完。”
夜茉連忙去揉他的背。
“…我想說下次你行善舉的時候要把我也叫上,把人家鼻子都打歪了,應該多給點才對。”
“……知道了。”夜茉吐了吐舌頭。
徐謙話鋒一轉:“看在你虛心接受建議的份上,燙頭發的錢給你報銷。”
夜茉剛才就脫下了口罩,此刻可以看到她變得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