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種濾鏡碎了的感覺……
不過顧玉珠還是注意到了“周姨”這倆字。
她有原身的記憶,不過原身畢竟年紀小,很多事情不過是聽一耳朵。她的記憶最多就是我爹叫啥我娘叫啥諸如此類。其他的可用信息其實并不多。
不過顧玉珠就記得她剛醒過來那天嚴鳳茹跟顧大鵬在吵架,說她那個龍鳳胎的哥哥差點就沒了。如果不是周妹子家的小子……
所以這個周姨肯定就是嚴鳳茹嘴里說的那個“周妹子”,那“小子”呢?顧玉珠想了想,那個高冷的漂亮小哥哥竟然是自家便宜哥哥的救命恩人啊!
哎呀,看來以后她要多一個高冷俊俏的竹馬了。想想就覺得高興。
嚴鳳茹也很高興,這料子一摸就知道好,軟軟的,粉粉的,很襯她閨女兒的膚色。
粉色這種顏色其實很挑人的,膚色若是不白,穿這種顏色就是災難,會將膚色襯得更黑。可顧玉珠天生就是白嫩的皮膚。這會兒換上一身粉嘟嘟的衣服,整個人更加漂亮了。
嚴鳳茹笑瞇瞇的給閨女兒身上的衣服拉平,看得出來這衣服做好之后周妹子是熨燙過的,針腳細密,布料柔軟平整,衣袖有領口都繡了漂亮的小花兒,一看就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嚴鳳茹琢磨著過幾天還得往周家送回禮。
這兩家做朋友,就得你來我往的才能長久。
這年頭缺衣少食的,周妹子竟然送了一套這么精致漂亮的衣裳,還是細棉布的,可見是下了血本的,也是真心把她家珠兒放心上的。
比那勞什子的親哥親姐好多了,他們巴不得她的兩個乖寶去死呢!
嚴鳳茹一想起顧青山兄妹倆就生氣。
不過這會兒倒是沒在顧玉珠跟前表現出來。
她整了整閨女兒的領口和袖口,琢磨著她給周妹子回啥禮物好呢?
嚴鳳茹雖說給府城大戶人家做過大丫鬟,可她并不擅長針線活兒。這門手藝不僅要天賦,還得從小練就才行。況且跟周妹子這手藝一比,自己的就拿不出手了。
要不然去成衣店給安哥兒買一套成衣?一套成衣的價格可比自己扯布料做衣服貴多了,畢竟是手藝活兒,布料是一方面,繡娘的手藝又得另外算價錢。
哎,真羨慕周妹子那雙巧手啊!
要不然她給多買點布,讓周妹子自己做好了。她買能做兩身衣裳的布,總不算占周妹子便宜吧?
嚴鳳茹這人向來恩怨分明,從不平白占人便宜。從周氏肯送那么貴重的禮物就能看出她是認可嚴鳳茹的人品的。
也可從中看出兩人的交情極好。
嚴鳳茹越想越覺得這樣好,周氏向來勤儉,況且她手藝好,自己若是買成衣,光是手藝就不如周妹子的,就很不劃算。
周氏跟她兒子傅長安是逃難來的青山村,當初母子兩人剛到青山村的時候可狼狽了,衣裳破破爛爛的,一張臉烏七麻黑,一雙鞋子磨爛了,腳上滿是凍瘡,剛流出來以及凝固的血。
那時候周氏還是一年輕的媳婦兒,據她自己說男人在逃難途中去了,其他家人都失散了,唯一的兒子安哥兒還在襁褓,餓得那叫一個瘦骨嶙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