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閣內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云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墻板。
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內外梁枋上飾以和璽彩畫,門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紋,下部浮雕云龍圖案,接榫處安有鐫刻龍紋的鎏金銅葉。
閣內不少男男女女扎堆,這場詩會是男女同席,各自聊著天。
在場的公子們個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攀比著才華和家世。
姑娘們各穿著爭奇斗艷,有著想艷壓群芳的意思。
不同的是,右邊宴席的公子姑娘眉梢間都帶有著豪爽瀟灑之意,身上穿的衣裳比起右邊宴席的公子姑娘,顯得十分干練素凈。
左邊宴席的公子和姑娘穿的十分華麗,華服錦繡,綾羅綢緞,金縷衣,遍身羅綺,華而不俗,眉眼之間都帶著傲氣。
如若是進殿的人,想必目光都會是先望向左邊,再望向右邊。
殿內的主座后面有一個大大的孔雀繡屏風,這是往年都沒有的,但公子貴女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與往年不同的地方,他們只是自顧自的聊天,談論著待會兒怎么讓對方的那一派出丑。
右邊的是豪放派,左邊的便是婉約派,一目了然,此時一名公子帶著挑釁的語氣和得意的目光說了一句話“往年兩派坐的地方都是靠扔色子來決定的,大的那一方便可以先行選為左或者是為右”
“而今年居然不一樣了,謝大人直接把我們婉約派分在了左方,要知道我明宋可是以左為尊,而右為次,謝大人如此安排,想必是覺得我們婉約派與豪放派更加尊貴”
這番言論的話語話外,無一不是在嘲諷豪放派今年不如他們婉約派,還帶有意思說謝大人謝筵紆更加相信他們婉約派今年能贏。
右邊席面的一名男子聽到他的話,頓時大怒,握起了腰邊的小刀,剛準備出口反駁時,被旁邊的一名女子攔下了,那名女子穿著的一身金銀錦繡白色的衣裙,只用一根白玉簪子,簡單的挽起耳邊兩側的發絲,其余的秀發自然而然的披散下,整個人清新脫俗裝扮。
略施粉黛的容顏,精致而大氣的五官,讓人看著十分舒心。
她微笑反駁道“這位公子是否是忘了上一年你們婉約派可是輸給了我們豪放派”
“本小姐還記得去年的時候,兩派比的是三比二勝,你們可一勝都沒有”
此話避輕就重,躲開了謝筵紆,沒有提還沒扔色子就決定的位置,而是在強調去年婉約派輸了。
這一番話拿回來了豪放派的顏面,但婉約派的人臉色難看,的確去年他們可是一勝都沒有,直接就敗給了豪放派,剛剛出話羞辱豪放派的人臉都被氣青了,本想再反駁幾句,但是一看到那名女子的樣貌,并沒有再說話。
此女子名喚卓君吟是正二品上柱國的嫡女,所以說品階不是正一品,但是是女子的爺爺可是和蘇寒蘇大將軍同輩之人,身份不是一般的高,不敢輕易得罪。
這時熟悉的聲音傳來,樂平郡主走到前方,趾高氣揚的說道“卓君吟,你說的這句話可真是揚重就輕到說呀,剛剛那位公子說的話,你可是只字未提,反而拿去年的事來羞辱我們,你可真是好計謀呀”
卓君吟是將門之女,身上沒有一點豪放瀟灑之氣,反而更多的是溫婉細膩,說話也甚是溫柔,不過卻字字如利刃“我當是誰,原來是樂平郡主”
她嘴角掛起了笑容,看似溫婉可人,但是眼睛里似乎有著譏諷,反問道“樂平郡主看不慣我說話的方式,那也是沒有辦法了,我自幼都是如此,改不掉的,還請樂平郡主海涵,至于剛剛郡主的問題,我只想說一句,難道剛剛我說的有錯嗎?去年似乎就是婉約派輸給了豪放派,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一針見血,神色坦蕩,但說的話卻囂張至極,不怕得罪人。
豪放派的人面露喜色,這一場他們扳回了面子。
葉婉兮,葉清蘭和葉清巧剛剛到了殿外,聽到了這一出好戲。
她們剛準備進去的時候,葉婉兮卻停下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