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爾導你已經有過這樣的安排。”秦喻先是捧了爾冬昇一下:“因為爾導的這個劇本里的每個人都在鬼話,沒有真,只有假。”
“不會吧?所有人都在說謊?”秦喻的這個觀點不光吳言祖不相信,就連一旁觀看幾人拍戲的張婧初也很詫異。
“呵呵,這都被你發現了。”聽到秦喻的話,爾冬昇更加感興趣。導演所站的角度和演員不同,整個故事在演員那里由于拍攝場景問題,拍攝順序都是打亂的,演員只要根據劇本進行詮釋人物,就算有些細節安排不太符合常理,也大多會認為劇本瑕疵,并不會過于糾結。
導演卻需要站在全局進行拍攝整部戲,所有的故事情節、人物關系,在導演的腦海里都必須有一根清晰完整的線,這根線就是導演所要表達的內在含義。甚至更有甚者導演會有好幾條線來展示這個故事,通過不同的剪輯,可以讓故事呈現不同的內涵。
秦喻能夠發現,是因為他有著自己的天賦。他在看完劇本以后,就會在自己腦海里構建模擬出整個故事的架構其中每一個人物的性格特點以及人物關系,他都能夠進行感受一下。這也是他能夠更準確的把握住阿芬丈夫這個人物角色性格特點的原因。
“還真是呀。秦喻,你說來聽聽。”張婧初看到爾冬昇點頭,知道秦喻說得沒錯,她想要聽秦喻說一下,好對比一下自己當初是不是出錯了。
看到爾冬昇沒有反對,秦喻跟張婧初、吳言祖兩人解釋:“吸毒根據毒癮大小,也分成不同的階段。從直接吸食、燙吸再到肌肉注射和靜脈注射。師姐,你思索一下,你在拍攝時都是什么方式?”
“扎在大腿處,這里算是肌肉注射、扎在胳膊這里算是靜脈注射,還有最后扎在脖子這里,應該是主靜脈注射了。”說完后張婧初吃驚的看著秦喻:“難道說阿芬比她丈夫毒癮還大,吸毒時間還長?她所說的自己是幫助丈夫戒毒才染上毒癮,那是在說謊?”
“應該是這樣的,所以阿芬的丈夫最后才會跟阿力說:是我老婆先吸毒的,為了向我老婆證明能戒掉的,我才開始的。也許這句話才是真的。”
看著若有所思的兩人,秦喻對他們繼續說道:“這里面不光是阿芬說鬼話,其實昆哥、昆嫂、阿力以及阿力的上司也都在說鬼話。”
昆哥一直在說鬼話,他騙得最多的就是自己,“我沒有錯”,“我又沒有做宣傳,那些吸毒的人是自己作孽。”
“你(昆哥)走(死)了就沒事了。”昆嫂也許一直都知道昆哥是毒梟,也知道他被抓起來后,如果招了,全家都會面臨威脅,所以才自私的讓昆哥去死。
阿力的上司在說鬼話。最后案子結了,上司升職,“你應該好好去學習一下外語”,這就打發了阿力七年的臥底生涯。
就算客串的海關警員也在說鬼話;“就算(阿力)是(臥底)也不能認,你不想升官了?”
最后阿力也在說鬼話,將阿芬的丈夫騙到新加坡,陷害他坐牢。
“所以在這部戲里,阿力的上司才會有一句臺詞:這是一個局,你跟他的感情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喻仔,不錯呀,有做導演的潛質。”爾冬昇在秦喻跟吳言祖兩人分析完畢后,忍不住對他伸出一根拇指。
秦喻對爾冬昇的夸贊不敢接受,恭敬的說道:“爾導,您過譽了。我只是對于劇本的理解稍微深刻一些而已,做導演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
演而優而導,這是演員對于自身演技得到足夠認可的情況下,開始嘗試導演的行當。希望通過導演電影來升華自己的作品。秦喻自認演技還未到能夠讓自己足夠滿意的地步。
盡管拍攝《門徒》這部戲,飾演的癮君子一角得到了爾冬昇、程可辛兩位導演的一致認可,但是秦喻明白自己能夠有這樣出色的發揮,除了自己對于劇本了解深刻外,更多的是這個角色的行為完全是自己曾經親眼目睹過的,自己記憶深刻的存在。如果再換一個類型的角色,自己就不一定有這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