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再過半個月就是鄉試之期,您應該去州府報名了吧?”
這天一早,剛用過早餐,楊錚的老仆楊大海,并未如往常一般出門去買菜,而是一臉認真的提醒著楊錚,鄉試之期快到了,該報名了。
在四月份兒的時候,本主已經在書院參加過本州學政主持的巡回科考,成績還不錯,因此,楊錚其實已經拿到了參加鄉試的資格。
不過,一般在鄉試正式開始的前幾天,各地有資格參加鄉試的秀才,還得去貢院那邊報道,并抽簽選取自己的考場和考棚號。
如今的楊錚,已經不是先前的楊錚,自然沒打算參加什么鄉試,因此,這件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海叔,我……”
楊錚剛想說自己不打算參加科考,以后準備修道,但話還沒說出口,望見旁邊一臉肅然的楊大海,不知怎么的,后面的話竟是有些說不出口。
楊大海雖是他的仆從,但一直以來,實際卻承擔著比他父親還重的職責。
他盡心盡力,含辛茹苦的把楊錚撫養長大,毫不夸張的說,若無楊大海,就不可能有今日的楊錚。
楊大海為了他付出了大半生,卻無怨無悔,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他能夠考中科舉,將來做大官,揚眉吐氣,擺脫私生子的尷尬身份。
看著他那嚴肅的臉色,以及殷切的目光,楊錚竟有種無法言喻的感動,不想參加鄉試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我明日就去。放心吧,我這次一定能中舉!”
算了,權當是回報大海叔這十八年來的養育之恩,權當是不給本主留下什么遺憾,就參加一次鄉試吧。
再者說,他也不可能讓楊大海一直跟著自己。
楊錚還打算,等過一段時間,自己在修煉上有了眉目后,便暢游江湖,去尋找其他的修道者,在此之前,他肯定要安排好楊大海今后的事情。
楊大海現在的身份還是個奴仆,他必須要想辦法從楊家拿回楊大海的契書,解除他的奴籍,然后再給他一筆錢,送其榮歸故里養老。
盡管這數月時間,楊錚一直都在鉆研巫術,但對于考試,他現在還真不怎么擔心。
現在距離鄉試還有半月時間,他如今擁有過目不忘的天賦,還有超高的悟性,找一些結集出版的考試寶典,好好埋頭苦讀半個月,再加上自己本身的底子,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了。
反正對于他而言,名次什么的無所謂,只要能考中就行。
“嗯,老奴相信少爺一定行!老奴這就去為少爺準備考試的用具!”
楊大海老臉上頓時浮現出開心的表情,喜滋滋的準備出門買東西。
“海叔,等等。這是一百兩銀子,您先拿著用,不夠的話,我這里還有。以后錢方面的問題我來解決,您不用再為此操心,更不用低聲下去的去求楊家和馬家的人。”
楊錚取出一百兩銀票交給了楊大海。
楊大海瞪大眼睛看著銀票,大為吃驚和不解,楊錚是他親手拉扯著長大的,楊錚的事情,他基本都很清楚,實在想不通,楊錚手里怎么突然有這么大一筆錢。
據他所知,以往明鳳小姐,或者莊薇薇表小姐來看楊錚的時候,都會給楊錚一些錢,但每次大多給個幾十兩,夠他們倆幾個月生活所用的,像上次來,直接給了楊錚一百兩,想來也是考慮到楊錚馬上要參加鄉試,需要用錢的地方較多之故。
“少爺,這……你怎么會有這么多錢?難道是表小姐上次給的?”
楊錚搖頭道:“不是,這錢是我自己掙得。放心吧,海叔,我這錢來路很正,而且,以后我們也只會越來越有錢,完全不必再為錢的事情擔憂。”
“那,那少爺能告訴老奴是怎么回事兒嗎?”
楊大海想了想,臉色又變得十分嚴肅,目光中也隱隱透著擔憂。
在他的印象中,自家少爺一直就是個典型的書呆子,哪懂得什么經濟之道?其忽然間說自己能掙很多錢,楊大海根本不信,而且更擔心他是不是走上了歪路。
“海叔,實話告訴你吧,我讀書的同時,其實還在學道,最近學會了道士的畫符手段,前段時間,我曾去過四海坊,賣出去一些符箓,賺了些錢。”
略一思量,楊錚決定先告訴楊大海一部分實情,畢竟,這件事他不可能一直瞞著,以后也會找機會慢慢全部告訴楊大海,以免他擔心。
“啊?少爺,你難道出家當道士了?!這可使不得啊!要是老爺泉下有知,老奴以后怎么還有臉下去見他?少爺,甘家退親就退親吧,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天下好女子多的很,等少爺您高中狀元,想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何苦為了一個小女子,如此作賤自己?”
楊大海聽了楊錚這話,頓時大驚失色,以為楊錚是受了甘家退親的刺激,這才想不開,要出家當道士,于是滿臉哀苦的勸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