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真禪師的神色也露出了一絲凝重的說道。
世人不解鍛體的奧妙,只以為鍛體六重的地階大宗師,實力足可與修仙者的筑基高手比肩,然而事實上,真論起來的話,地階大宗師的實力,也就相當于煉氣十層至十三層的修仙者而已。
唯有達到七重的天階武圣,才真正算是擁有了超凡力量,能有與筑基期高手相提并論。
“咱們也不必兜圈子,貧道就直說了吧。貴寺一直在背后支撐著曹魏皇室,而今楊家已有不臣之心,而楊忠武一旦突破至鍛體七重,貴寺真有把握能壓服他么?”
茅師古目光閃爍的看著祖真禪師道。
聽到茅師古這話,祖真禪師忽然呵呵笑了起來,笑的茅師古一臉莫名,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冷眼看著對方。
“禪師因何發笑?莫非以為貧道是在胡言亂語不成?”
祖真禪師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老衲只是在笑茅掌門這挑撥離間之計,太過明顯了點。”
茅師古面色再次一變,道:“貧道承認,此言的確有挑撥之嫌,但禪師也無法否認,貧道所說乃是事實吧?”
“的確。”祖真禪師點點頭,沉聲道:“楊家私自與儒門接觸,的確有不臣之嫌。但目前來看,大魏的內部癥結,不在楊家,而在淮南和西蜀。你們道門法派支持淮南王,劍派支持西梁王,想干什么?真當我佛門的法眼不好使么?”
說到這里,祖真禪師頓了頓,也不去管茅師古臉色好不好看,冷哼了一聲,神色冰冷的盯著茅師古。
“老衲警告你們,若是敢對楊忠武下手,別怪我佛門也會派遣弟子出山,對淮南王和西梁王下手了。世俗王權之爭止于凡塵江湖,上三門不得插手的規矩,可是小靈域那邊定的,你們最好不要越界!
至于楊忠武,他若真踏入鍛體七重,我佛門也有護法羅漢之職,自會設法渡他入佛門做個羅漢,就不勞道門操心了。阿彌陀佛,老衲言盡于此,清覺,送客!”
說罷,老和尚端起茶杯,輕輕吹動杯中茶葉,不再去看茅師古二人。
茅師古臉色變得一片鐵青,但當著祖真禪師的面卻不敢發作,只能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出得白馬寺的大門,茅師古破口大罵。
“呸!什么玩意兒?!”
“掌門,佛門搬出了小靈域的規矩,萬一真……我等接下來該怎么辦?”
他身后跟著的中年道人陳師唯,一臉憂色的看向茅師古,小聲道。
“不能動楊忠武,不等于不能動他的兒子和孫子!現在麻煩的不是楊家,而是佛門察覺到了咱們道門的布局,此事不得不早做防備!”
茅師古皺眉道。
按將說道門做的十分隱蔽,不該被外人發現才是。
他們法派的數個宗門,暗中與淮南王多有聯絡,但派出去的都是不起眼的弟子,而佛門在揚州幾乎沒什么弟子,按說不應該被發現才是。
而蜀山劍派那邊,被發現的可能性就更小了,畢竟,蜀中一直閉門自守,又有劍閣天險,即便是佛門也插手不進去。
但佛門卻依然察覺到了,莫非突破了筑基期的佛門禿驢,真有天眼通的本領?
兩人向洛陽城方向走去,漸漸遠離了白馬寺。
“那溫童那邊該怎么做?”
陳師唯依舊十分小心的看了一眼白馬寺的方向,小聲問道。
“哼!我等尚且無筑基法,他區區一個散修,也妄想筑基?真是白日做夢!不過,楊錚那小賊,決不能放過,一定要找機會把他抓來,拷問出無量壽佛寺的秘密!”
茅師古眼神中兇光閃爍,貪婪之色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