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大營就建在燕山腳下,其存在已有數百年歷史,駐守在這里的將士,歷來稱呼不一,卻素有大魏第一雄兵之稱。
正是因他們的存在,幽燕以北的匈奴人,始終難以跨越北疆屏障,侵入中原沃野。
當下雖然是初春時節,但冰雪依舊封鎖大地,朔風依舊凜冽刺骨。
大營的轅門之處,此刻站著數十名身披銀盔銀甲的悍卒,他們手執冷幽槍矛,肅然列在兩旁,鎮守著大營轅門,不叫任何閑雜人等靠近,氣氛蕭殺沉凝之極。
楊明安和楊錚伯侄二人,在那名銀甲衛帶領下,剛抵達轅門,就被門口這群銀甲衛攔住。
“你們干什么?這位乃是當今晉國公,也是咱們大帥的岳父大人,還不趕緊讓開!”
方才迎接楊家隊伍的那一隊銀甲衛的小校,故作姿態的趕緊上前喝道。
“盧校尉,大帥有令,請你率本部人馬,護送國公府一行貴客,直接前往燕然城大帥府,待大帥安排完軍務,自會回府招待國公府貴客。軍中規矩,北疆大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得私自入內。”
守門的那名小校一臉肅然,用十分生硬的話回道。
楊明安臉色頓時一變,顯然沒料到,丁開山竟然來這么一出,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北疆大營的確曾有類似規定,但那只是針對閑雜人等,他堂堂晉國公是閑雜人等嗎?
“國公爺,您看?要不您先隨小的前往燕然城等候?這里畢竟是大營,營中全都是粗手粗腳的糙漢子,也沒個能伺候您的人,比不得燕然城大帥府。”
銀甲衛小校陪著笑臉,向楊明安說道。
到了這時候,楊明安若還看不出,這是丁開山故意安排,目的就是做給王淵曹錯等人看的,那他這晉國公真是白當了。
“哼!這是你們大帥親口所說么?你去替本公問問你們大帥,就跟他說,本公乃是北疆晉地國公,亦曾沙場統兵十幾載,莫非也算閑雜人等么?”
楊明安勃然不悅的怒哼道。
“呵呵,晉國公此言差矣。你雖曾統領過北疆兵馬不假,但那卻是七八年前的舊事了。莫非晉公真把這北疆大營當成楊家的私營了不成?”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后方傳來,卻是王淵曹錯二人,率領一個小隊人馬,也已抵達北疆大營的轅門外,開口的人正是王淵。
他這話可謂十分誅心了,令楊明安臉色再次一變。
“王尚書,注意你的措辭。本公何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國公如何想,王某又怎能猜得到?”
王淵皮笑肉不笑的撇撇嘴,目光隨即轉向轅門口的那群銀甲衛。
“吾乃今次北上的朝廷使者吏部尚書王淵,有事要見你們大帥,信物在此!”
說話間,王淵取出了一卷明黃色圣旨卷軸,向守衛舉了舉。
“既是朝廷使者,那王大人請吧!”
轅門口的銀甲衛小校連忙換了一個臉色,滿臉堆笑,揮手命眾守衛讓開了轅門。
王淵曹錯二人,得意的瞥了一眼楊明安,大刺刺催馬直入大營。
楊明安震怒莫名,神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在轅門口咆哮道:“簡直豈有此理!”
老國公才剛交代他來完成說服丁開山的任務,不想自己居然連北疆大營的轅門都進不去,這還如何單獨見丁開山,并說服他?
尤其是看到王淵曹錯二人,竟先他一步進了大營,此事怕是更加難辦了。
他此刻心已有些亂了,脾氣上來,當場便想發作,打算催馬直闖轅門。
不過,未等他要有所動作,卻被楊錚生生拉住。
“伯父切勿沖動。”
“可若不進去,我又怎能完成父親交代的任務?”
楊明安神色十分焦躁的說道。
“伯父且安心,我自有辦法能讓他主動打開轅門,迎接咱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