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營帳內,晉國公高坐首位,楊錚就站在他的大椅后。
丁開山,王淵和曹錯三人,神色各異的端坐下方,氣氛異常怪異。
有楊明安在,王淵和曹錯二人自然不方便拿出密旨。
而有王淵和曹錯二人在場,楊明安自然也沒辦法開口說出什么勸服的話。
幾人不咸不淡,東拉西扯了半晌。
王淵忽道:“晉公,咱們是不是該啟程了?”
楊明安心中盤算多時,也以言語試探了數次,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單獨約見丁開山。
聽到王淵這話,楊明安心中不由一急,目光不自覺瞥了一眼身旁的楊錚。
楊錚渾身穿著幽燕鐵衛鎧甲,頭上戴著只露出雙眼的鐵面罩,王淵等人并未認出他,見楊明安看向他,一個個不由也狐疑的跟著看去。
“國公跟丁大帥乃是翁婿,自有私密話要聊聊,二位在此多有不便,不如請二位先離開片刻如何?”
楊錚也有些無語,他現在總算有點明白,為何國公府的大事,一直都是祖父在暗中操持了,自己這個大伯,老成有余,機變不足,實在難成大事。
“哼,你小小一個侍衛,這里哪有你開口的份兒?晉公真是好家教啊,區區一小卒,也敢如此放肆!”
王淵頓時勃然變色,盯著楊明安和楊錚,冷言譏諷道。
“本公家教如何,不勞王尚書掛念。到是本公這小卒說的話,正是本公想說的,兩位莫非真打算聽聽本公和丁大帥之間的翁婿交流?”
楊明安回懟道。
“嗤,晉公,你說這話誰信?怕是你心中另有其他不軌的想法,故意想要支開我等,好跟丁大帥說一些其他見不的人的話吧?”
曹錯口無遮攔的忽然開口插道。
這話一出,營帳內三人臉色皆是一變。
王淵差點沒忍住想翻白眼,對曹錯如此沒有城府心機的做派,十分不滿。
如今楊家尚未作出什么謀逆之事,這話心里想想可以,哪有當面直接說出來的道理?
一個搞不好,在此激起楊家反意,憑老國公在北疆大營的影響力,丁開山還真不一定能鎮住場面,最終對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將大為不利。
“大膽狂徒,竟然如此污蔑我楊家,你是找死!”
楊明安還沒開口,楊錚卻忽地勃然大怒,身影一閃,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前,已然到了曹錯身旁,似乎真的被曹錯這話刺激的憤怒到了極點,抬手一掌便拍向曹錯。
曹錯大怒,揮手迎擊,同時獰笑道:“你既找死,本統領如你所愿!晉公,你這小卒竟敢對本統領無禮,本統領就替你好好教訓教訓他怎么做人!”
也怪他太過托大,渾然沒把楊錚放在眼里,以為對方不過就是個鐵衛小卒,戰力再高,想必也不過鍛體五重左右,如何能是自己的對手?
自己只需隨手一擊,便可把對方斃于掌下,既出了一口被螻蟻呵斥的惡氣,又削了晉國公的面皮,一舉兩得,實在大爽。
哪料到,楊錚拍下的手掌,仿佛蘊含某種恐怖禁錮力量,那手掌尚未落下,曹錯陡然發覺,自己渾身的力量,仿佛被禁錮了一般,竟是完全沒辦法提起來。
他頓時面露驚恐之色,正要大聲呼叫,但楊錚的手掌卻已悍然落下。
噗嗤!
楊錚這一掌落在曹錯頭頂,看似輕飄飄的一拍,但那曹錯整個人卻在瞬間連同身上的鎧甲,寸寸崩潰瓦解!
眨眼睛的功夫,一名鍛體六重巔峰的先天武道大宗師,竟被其拍成肉泥!
這一幕,頓時驚得營帳內眾人神色紛紛大變。
就連楊明安也被楊錚此舉嚇了一跳,茫然不解的看著楊錚。
而修煉到內氣七重的丁開山,則被嚇得渾身汗毛炸刺,內氣氣機涌動,凝出一個氣罡護罩,雙眸死死盯著楊錚!
王淵更是被駭的面無人色,指著楊錚,吃吃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竟敢恣意妄殺朝廷命官?”
楊錚一言不發,瞥了一眼丁開山,一步跨出,瞬間到了王淵跟前,一把揪住其衣領,把他提了起來,然后緩緩揭下了自己的鐵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