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錚一手拉著慕容秋的小手,另一手抓住沈若言修長纖細的小手,帶著二女,一步跨出,也進入山谷之內。
沈若言臉色微微一紅,卻并未拒絕,任由楊錚拉著自己,與他并肩一同,進到山谷中。
三人并未若洛天涯般直接被一團血光卷著進入巫墓,而是跟漢鐘離他們一般無二,都置身在了一團團暗紅色煞氣血海中,身上亮起不同光芒,進到了山谷內。
進入山谷后,周圍的景象一變,給人的感覺,仿佛置身在了一條血河中般詭異。
沈若言見到,此時,先他們一步進入血河中的漢鐘離等人,身上雖也有光芒護身,但身體卻在不斷緩緩下墜,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下方拉拽他們。
而前面四人,唯獨呂巖一個,腳下出現了一艘尺許見方的幽色玉舟,托著他的雙腳,漂浮在血河上,不疾不徐的向深處飄去。
沈若言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們三個的腳下,也有著類似的玉舟。
以其聰慧的性子,隱然已猜到了某種可能,心中一陣感動,身體向楊錚靠近了一些。
“楊錚,謝謝你!”
“呂巖都把你當成我的道侶了,我若不這么做,豈不是落人口實?秋兒,你不吃醋吧?”
楊錚似笑非笑的看著兩女,語氣有些玩味的道。
沈若言耳根瞬間一紅,沒好氣的瞪了楊錚一眼,另一邊的慕容秋神色微微一黯,嘆息了一聲,而后明朗的笑道:“哪能不吃醋?可既然你喜歡,秋兒也能接受。若言姐姐心地純善,修仙路上多一位可以信賴的道友,也更熱鬧一些啊。”
“秋姐姐,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也跟著他一起胡鬧啊?”
沈若言有些無語的白了兩人一眼。
三人說說笑笑,倒也十分融洽熱鬧,隨著玉舟,向血河深處漂浮而去。
漢鐘離自進入山谷,而后發現自身已落入幽冥血海后,就意識到不對勁,此刻見三人經過自己身旁,終于忍不住向楊錚開口質問了。
“楊山神,緣何不渡我入彼岸?莫非是瞧不上鐘離某?”
“鐘離先生言重了,楊某只是一小小山神,哪有能力可渡鐘離先生?鐘離先生該不會以為這是楊某所為吧?”
楊錚心中雖知是怎么回事,面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一臉無奈的道。
漢鐘離的身體依舊在不斷向下沉著,若不是呂巖拉著他,使得他上半身尚能浮在血河中,只怕此刻連跟楊錚的面都見不到了。
跟他一起進入山谷,落入血河的洛水神,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
至于那先一步進去的陳摶,更是早沉的沒影了。
聽楊錚這么一說,漢鐘離也覺得有理。
這可是幽冥血海的分支,憑楊錚一個小小山神,斷無影響其沉浮的能力,他只以為應該是自己與祖巫大墓無緣,卻又有些不甘心,依舊抓著呂巖的手不放。
楊錚看在眼里,微微皺了皺眉,帶著二女繞過去后,忽地扭頭開口道:“鐘離先生這是要斷呂兄的前程么?”
漢鐘離愕然呆住,呂巖卻道:“無妨,鐘離師與呂某亦師亦友,此道若無鐘離師相伴,不取也罷。”
漢鐘離喟然嘆息一聲,忽然間一把推開呂巖,一言不發,主動沉入血河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呂巖愕然不解的看著漢鐘離消失的方向,沉默了片刻,皺眉看向楊錚,沉聲道:“楊兄弟,我呂巖當你是朋友,為何如此陷呂某于不義?”
“我若不開口,那才真是陷你于不義。此事暫且不提,稍后自有分曉,走了!”
楊錚淡淡一笑,拉著兩女,揚長而去。
呂巖若有所思的在原處沉默片刻,忽然搖了搖頭,踏著玉舟,向楊錚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