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裘大人說你是可信的。”濮元聿也注意到了,立馬開口警告。
“王爺放心,裘大人是小的再生父母,而您二位此番幫了大人,有恩于大人,自然也是小人的恩人。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小的心里有數的。”這人拄著拐,抱拳表態。
到底是聰明人,話都不用說得太直接,人家就懂了。
盡管還沒說正事兒,濮元聿對此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靠譜,應該能問到小九想知道的事。
“哦,對了,小的知道的都在上面了。”這人掏出一本冊子,遞了過去。
濮元聿接到手上,看都沒看,直接遞給走過來的常小九。
于是,這次再次的朝常小九看了看。
“請坐吧。”常小九看他腿有殘疾,說完,就直接打開了手中的冊子。
濮元聿示意這人坐,這人也沒客氣,立馬就上前坐了,然后這倆就都朝常小九看去,只見她眉頭越鎖越緊,把手中的東西看了一遍又一遍,前后一共看了三遍才合上。
又拿起桌案上的另外一本冊子看了一遍,濮元聿知道桌面上的那本記錄的什么內容,那是裘大人給她的,是峰城大夫整理這次疫病開始的診治記錄。
“畜生。”常小九忽然一拳頭砸在桌案上罵道。
嗯?濮元聿神情一冷,立馬起身走了過去,伸手抓過小九的手,看著拳面的紅色:“再氣也不能虐自己啊。”
“薛文宇,咱立馬啟程返京吧?”常小九眼睛都紅了。
“好。”濮元聿什么都沒說,轉身就往外走。
“常大夫,若是沒有什么吩咐的話,小的先告退了。”驛官也起身道。
“多謝了,這個我們要帶走,不知?”常小九道謝后問。
驛官擺擺手:“既然有用帶走就是了,其實這個也不是驛館明面上的東西,就是小的打發無聊私底下弄的。”
常小九現在的心情很是沉重又煩躁,也沒跟這人再說什么,目送他離開后,看著桌案上的兩本冊子,胸腔里的怒火越燒越大了。
本來都說好第二天一早啟程離開的,忽然提前了,濮元聿的手下倒是沒多問什么,麻溜的就忙碌起來。
裘大人得知后,匆匆趕來,看看邊上沒有旁人,卻還是近前一步的看著濮元聿,聲音都顫抖著:“王爺,這次事,難不成真的是人為?”
那你們這次進京,可是兇險了。”
“大人,你守好這一城百姓即可,其他的就莫管了。”濮元聿把話說得很是明白了,不想讓這老大人參合進來。
“好,下官祝各位一路順風,一生平安。但若是有用得著下官的地方,王爺盡管開口,下官這把年紀,一條腿已經跨進棺材板了,不懼死的。”裘大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老淚立馬就下來了。
“大人一心為民的,自然要活到百歲才好,那些罔顧人命的混蛋才該進棺材。”常小九上前道。
濮元聿的人到底是跟著他到處行軍打仗的,臨時決定出發,也并沒有顯得手忙腳亂,很快的就收拾好,隨時等著一聲令下出發了。
常小九對著裘大人抱拳說聲告辭,就上了馬車,濮元聿騎在馬上,一揮手,隊伍就動了起來。
不管是車廂內的常小九,還是馬背上的濮元聿,心里都知道,這返京之路肯定是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