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換了一個坑點扒沙子。
沒有!
她扒了第三個坑點。
還是沒有!
伊秋秋不信邪又去扒第四個坑點,結果仍舊沒有。
新生也自發地去扒其它坑點了,他力氣大,速度快,半個鐘頭后回來報告:“母親,小苗都不見了,但是我發現了這個!”
新生將一條約摸二十厘米長的斷根遞到伊秋秋面前,皺著眉頭氣悶道:“應該是被什么東西給吃了!”
伊秋秋此時心里涼哇哇的,有一種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一朝之間全部被人給滅口的憤怒和絕望感,情緒低落到了谷底,渾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就這么癱坐在沙子上,手邊是她剛扒開的坑洞。
“母親?”新生察覺到伊秋秋的情緒不對,再隔著頭盔細看,發現她流淚了,無聲無息的。
新生的心里頓時有些慌,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伊秋秋,只能同樣坐在她身邊陪著她。
這一坐就是兩個小時,直到八點四十過后,夜里的溫度開始下降了,他們才回到帳篷里。
伊秋秋是被新生抱進帳篷的,她整個人都懨懨的沒什么精神,進了帳篷后也一直坐在那里發呆,發呆到意識迷糊時,直接就歪倒在薄毯上睡著了,連新生什么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伊秋秋白天睡多了,晚上十一點入睡,第二天早上三點多就醒了。
她醒來后發現新生并不在帳篷內,摸了摸身邊薄毯的溫度,冷的,也不像是剛起床的樣子。
而就在這時,伊秋秋聽到帳篷外傳來某物被拖行在沙子上發出的沙沙響,緊接著新生的聲音傳來:“母親,我抓到吃掉我們小苗的東西了,就是沙蟲!”
伊秋秋趕緊找到手電筒,拉開拉鏈門,手電筒的光束打在新生沾染了淡黃色體液的頭臉上。
他的眼睛居然像她上輩子世界里的野獸那般在手電筒的光束下會發出熒熒亮光,他的手里抓著一條直徑足有碗口大的淡黃色軟體生物。
那軟體生物約摸有五米長,如果不是頭部圓潤,沒有利齒和蛇信子,伊秋秋會真的以為那是蛇類。
“母親,就是這東西吃了我們的小苗,我們也把它吃掉吧!”新生興奮地說道。
伊秋秋還處在震驚當中,雖然新生之前有過一次自己獨自出去抓沙蟲的先例,但抓到這么大一條沙蟲,還是在這么黑的天色下,讓她有種他不是正常人的感覺。
當然,他也確實不是正常人,他失憶了,是個心智退化到會相信她是他母親的“孩子”。
新生卻已經自顧自開始處理沙蟲的尸體了,他用飲用水的空瓶子接了兩瓶沙蟲的淡黃色體液遞給伊秋秋:“母親,你嘗嘗,味道很像我們之前吃的營養劑!”
這是伊秋秋第二次聽他這么說了,第一次他這么說時,她根本沒在意,現在再聽到,她忽然就覺得她以前吃的營養劑有些惡心了。
“我不喝!”伊秋秋堅定地搖搖頭,轉身回帳篷,拿過水桶開始挑揀植物種子浸泡在她凝結的治愈水里,打算等會兒再出去繼續種植。
新生自顧自喝了一瓶沙蟲體液,隨手將沙蟲的尸體仍在了帳篷外,也跟著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