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瑤抬眸，就看到了記憶中那張欠扁的臉。
眼前這位，哪怕中年了還風度翩翩的男人，正是自己如今的渣爹沈東成。
沈東成模樣不差，要不也不會被凌雅蘭看上，凌瑤現在這張臉就與他有幾分相似。
他比穿了高跟鞋的凌瑤還高一點，他臉上滿是生氣和不滿的神色，唯獨沒有歉疚和心虛。
原書中雖然沒有寫凌雅蘭癱瘓跟沈東成有關，但是凌瑤總覺得這和他還有周惠芹脫不了干系。
“瑤瑤？怎么不說話？”沈東成皺起眉頭。
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眼前的女兒怪怪的。
“你在這里打擾了你媽媽休息，你是想讓你媽媽不高興嗎？”
“怎么會？”
凌瑤嘴唇微張，抬起頭時，雙眼已經滿含淚光。
甭管沈東成拿不拿她當女兒，既然想讓自己討好齊家少爺，又想要她把慕家婚約讓給妹妹，沈東成現在就必須好聲好氣哄著她。
這么一想，凌瑤立馬就有了“坑爹”的好主意。
“爸，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一直夢到媽媽，媽媽說她覺得一個人待在病房好孤單，說想讓我陪陪她……”
沈東成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那你是怎么知道你媽媽在這里的？”
凌瑤抬眸，輕咬著嘴唇，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
“爸難道不想讓我知道媽媽在哪里嗎？爸是不是覺得媽媽現在就是個累贅，還是說……你不想要我們了。”
凌家的財產還沒完全拿到手，沈東成可不會放手。
沈東成心頭一跳，眼神卻肉眼可見的柔和了不少，“爸爸不是那個意思，爸爸只是不想讓你太傷心，所以才沒告訴你，你媽媽被我轉移來這里了。”
他看了眼窗外，“這里風景不錯，而且保密性不錯，絕對不會有人打擾你媽媽，她肯定會醒的。”
“真的嗎？”凌瑤揉了揉眼睛，十分哀切地看著床上的人。
“當然是真的……”沈東成壓低了聲音，不放棄地再問了一遍，“瑤瑤，你告訴爸爸，你怎么會知道媽媽在這里的？嗯？”
沈東成是又想把凌雅蘭轉走？
凌瑤微微垂眸，一副老實乖巧的模樣。
“是李姨告訴我的，她說之前看到過媽媽被你帶來了這里……”
李姨就是凌家以前的傭人，現在已經被周惠芹趕走了。
沈東成聞言，微微松了口氣。
“爸，難道我不可以來看媽媽？”凌瑤委屈地撇嘴，“我又不會打擾媽媽休息，爸不讓我來看媽媽，難道是阿姨說的？”
阿姨，就是周惠芹，她的繼母。
“當然不是。”沈東成笑了笑，“你不要誤會了你阿姨，你阿姨一直都把你當成親女兒看待……”
“真的？”
“當然是真的。”沈東成面色和藹，怎么看都像個十分疼愛女兒的父親。
“瑤瑤不如今天就跟爸爸回去住吧，總是住在外面怎么行？還有，你之前的選秀節目不是都已經被淘汰了？還是回家吧。”
凌瑤明知故問道，“爸怎么知道我被淘汰了？”
“當然是因為爸爸關心瑤瑤……不管怎么樣，瑤瑤都是爸爸的好女兒……”
對著沈東成這張臉，凌瑤總覺得有點想吐。
不過，她還是乖巧地按照計劃點了點頭，“我跟爸爸一起回去。”
“這才對。”
沈東成笑容和煦。
方才覺得凌瑤變了個人似的，一定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