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本來還想說當初要是周惠芹嫁給周學就好了,可是又怕惹得周惠芹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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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周惠芹總算接到了周學的電話。
只是現在王秋在家里,周惠芹也沒辦法直接過去跟對方見面。
一直等到老太太出去,她才和周學見面。
倆人在一家餐廳的包廂碰面,周惠芹十分擔心自己被人跟蹤,所以當天繞了好幾處地方才到目的地。
周學整個人都藏在一件黑色的衣袍里,低著頭的時候好似跟周圍環境融為一體,若是有人看到,可能還以為這是一座雕塑。
周惠芹一進包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與周學許久不見,想念還有激動全然沒有。
周學的氣場簡直一次比一次可怕,如果周惠芹不是知道對方不會傷害自己,恐怕不想跟這人來往。
“學哥。”周惠芹深呼吸之后,便揚起笑臉進來包廂,坐在了周學對面。
周學跟周惠芹一樣大,但是這會兒佝僂著身子,黑袍下的身軀看上去十分瘦小,就跟老頭子似的。
“你來了。”周學聲音非常沙啞。
“學哥,你的嗓子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會不會很痛?”周惠芹滿臉關切的神色。
周學笑笑,“現在也只有你和小雪會關心我了。”
周惠芹泫然欲泣,“這說的什么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還是小雪的干爹,我們當然關心你,當初你要離開,我舍不得,這一次你可別再走了……”
“那恐怕不行。”
周學搖了搖頭,“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容易被人找到。”
他可以偷偷摸摸殺一個人,可以殺幾十個人,但是千千萬就不行了。
周惠芹沉默幾秒,又問,“學哥怎么一直低著頭?是不愿意看見我這張已經年老色衰的臉嗎?”
說是說年老色衰,然而周惠芹保養的非常好,哪怕和沈雪一同出門,被說成姐妹都是有可能的。
周學也飛快否認,“當然不是。”
“那是為什么?”
“被人追殺,不小心毀容了,還毀了嗓子。”周學解釋道,“我怕你看到我的臉會被嚇著。”
“怎么會呢?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的。”周惠芹說的信誓旦旦。
周學猶豫了下,然后又問,“真的?”
“學哥也知道,我從來不跟你說假話的。”
聞言,周學這才摘下帽子,然后抬起頭。
他的臉的確非常恐怖,半邊臉都似乎是燒傷了,上面還有非常難看的紫紅色紋路,看起來有點讓人覺得惡心。
周惠芹被嚇了一跳。
說實話她剛才看到就覺得害怕,可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她絕對不能食言!
周惠芹咬咬牙,然后眼含淚水地看著對方,“學哥,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么嚴重?應該很痛吧……”
看到周惠芹的神色,周學不由地笑了下,“我就知道,哪怕我變成這樣,惠芹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對我,你跟別人肯定是不一樣的。”
周惠芹扯起嘴角,要不是為了自己和沈雪的好運氣,她是一點兒都不想跟周學多待下去。
“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不會介意的。”
周惠芹的話,讓周學大受感動。
兩人敘舊片刻后,才提及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