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堅定地看著凌瑤，眼神從頭到尾都沒有躲避的意思。
凌瑤的神色一直都十分坦然，與其說她在思考，倒不如說她沒怎么在意安念這個人。
過了一會兒，凌瑤忽然就笑了。
她的神情逐漸冷淡，“突然跑到我面前自說自話，說想要個機會，果然還是覺得我年紀小比較好說話。”
“很抱歉，學姐，我可能比公司里其他人更加……軟硬不吃。”
安念神色僵硬了一下，又下意識低頭。
她剛才的確還是抱有這樣的僥幸心理。
因為哪怕凌瑤明白，或許她可能也會心軟呢？
畢竟是年紀比較小的人。
可是看著凌瑤冷漠的樣子，安念忽然覺得自己想錯了。
眼前這個人，哪怕年紀小，似乎也不是別人可以拿捏的。
“對不起。”安念想了半晌還是決定道歉。
不過她也沒想過退縮。
都已經把人攔下來了，要是就這么放棄，那可就太不應該了。
“不過我還是想請凌小姐給我一個機會！我對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
凌瑤面無表情，“過度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其實心里還挺欣賞對方的。
安念正大光明把她攔下來，而不是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而且從頭到尾都說的實話。
這樣的勇氣總是會讓旁人刮目相看，凌瑤也不例外。
要不是這樣，她早就不想跟對方聊下去了。
“林導已經確定好了女主演，雖然好像出了點意外，但是你確定自己可以取代她？”
林導新戲的女主演，定的是當紅影后姜子璐。
但是姜子璐那邊似乎想要接拍另一部劇，而且還沒把凌瑤的投資公司放在眼里。
——畢竟一個新出現的公司抵不過嘉娛。
“我能行的。”安念垂眸說道，這話完全就像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你跟姜子璐有過節。”凌瑤非常肯定地說道。
“是。”安念點頭，“要不是她，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凌瑤對倆人恩怨并不感興趣，但是姜子璐背后可是嘉娛。
現在周惠芹被困在噩夢中，完全是個瘋子，但是沈雪不是。
沈雪恐怕還以為她的“敵人”只有自己。
“就算這部劇缺了姜子璐，我們也完全可以找另一個人來彌補，我完全不知道安小姐的核心競爭力在哪里。”凌瑤坦然道，“就算我跟嘉娛恩怨不小，但是那也不代表我要用你來挫敗他們。”
安念沒有吭聲。
她在等凌瑤繼續說下去。
“這樣吧。”凌瑤頓了下又開口，“還是由安小姐來告訴我，你有什么價值讓我這么做？或者說，你能付出什么代價。”
雖然凌瑤口氣依舊非常平淡，但是這些話聽起來更像是魔鬼的低語呢喃。
安念抬起頭時，還能看到對方的笑容。
她咬咬牙，眼神更加堅定，“不管凌小姐信不信，我都愿意付出一切……哪怕凌小姐讓我做一些過分的事情……就算是去陪酒也沒關系！”
天知道安念這樣沒背景的演員進了圈子，到底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沒有被人逼迫著做那些骯臟的事情。
她現在能這么說，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對于凌瑤的某種莫名的信任。
凌瑤嗤笑一聲，像是不相信對方的話。
安念低下頭，“我是說真的……就算是凌小姐……也沒問題！”
她說完，忽然站起身，然后往凌瑤跟前走。
凌瑤倒是被她的操作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你倒是膽子大——”
話音未落，凌瑤便聽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