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石府最大的酒樓得悅樓,沒到飯時就已經座無虛席了。
花盼盼跟在章琴身后走進得悅樓,撲鼻而來就是各種菜的香味兒。
花盼盼提鼻聞了聞,她還是頭一回到得悅樓吃飯,不想這家的菜味兒聞著倒是不錯。
章琴回頭剛好看到花盼盼提鼻子聞,沒好氣地道:“端莊些,哪有姑娘家到哪兒提鼻子聞菜味兒的?得多饞能干出這事?”
花盼盼‘哦’了聲,心里卻不以為然,章琴的廚藝是好,可同樣也說明她愛吃啊,不然一個對吃食沒有什么熱衷的女人,哪能憑她說了幾句就能琢磨出那么多好吃的?
拿這話說她時章琴不心虛嗎?
門前迎客的伙計一見是章琴母女帶著丫鬟過來,連忙將人往里面請,今日是小柳街的張夫人請這位花夫人吃酒,張夫人還帶著兒子,憑他的火眼金睛哪能看不出來這是要相親?
單看張夫人早早就過來張羅,那殷勤勁,對這樁親事也中意得很,只是不知花家的態度。
不過話說回來,兩家的條件相當,若能成了倒是喜事一樁。
伙計將人請上二樓的雅間,又添了茶水,再到灶房讓大廚可以炒菜了。
伙計說完就要出去,就聽掌廚對手下的廚子們吩咐,“你們下料都仔細著點兒,十分本事藏三分,別把菜做的太出彩了。”
伙計不解,轉回身道:“大師傅,這話可就不對了,咱們泰石府誰不知道那位花夫人廚藝好?你就是使十分本事人家都未必瞧得上眼,這再藏三分,還不得讓花夫人覺得咱們家菜浪得虛名?”
掌廚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懂什么?那花夫人就是做咱們一行的,菜做的太好,她一嘗怕就能嘗出咱們菜的好處。沒看今日點的都是咱們家的招牌菜,回頭再把這些菜用到她們家酒樓去,咱們家還憑什么跟他們家比?”
伙計一聽恍然,“大師傅的意思是說花夫人今日過來有可能是偷師的?”
掌廚沒點頭,但意思很明顯,就算不是來偷師的,但人家嘗過菜之后覺得好了,沒準就要多琢磨琢磨了。
就是他們得悅樓里,如今有道菜叫火鍋雞,不也是他總去人家那里火鍋魚琢磨出來的?
伙計也知道掌廚說的有道理,便也沒再去想這樣會不會砸了他們得悅樓的招牌,反正若他們得悅樓在泰石府也有名氣,早在花家的酒樓開起來之前,他們家就是幾十年的老店,生意好著呢。
雖說花家的酒樓開起來后,得悅樓的生意受到影響,但來吃飯的新老主顧卻也沒怎么見少,甚至因他們家的火鍋雞出來后,生意又更好了呢。
若花夫人說他們家酒樓的菜味道不好,外人只會當她是來砸場子的。
想明白之后,伙計竟還有些躍躍欲試,想要看看花夫人吃了他們家酒樓有意藏三分的菜后的反應。
是立馬指著伙計大放厥詞?還是平靜地吃下去?
為了能顯出花夫人有意找茬,伙計竟還有些期待花夫人吃過菜后立即就說:“這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