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花致遠和章琴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兩口子時不時對一下目光,有些后悔留樂彬吃午飯,還吃什么吃啊,沒把他直接打出莊子都是對他客氣。
倒是樂彬看起來很自在,無論吃哪道菜都要夸上幾句,再感嘆京城里沒有這么好吃的菜,若花伯父和琴姨把生意做到京城去,準能比現在賺的還多。
剛好他手里還有幾間鋪子,若花家去了京城,那幾間鋪子都可以租給花伯父。
花致遠一點都不熱衷,倒是章琴好奇,“你爹是做官的吧?家里做生意朝廷不管嗎?”
樂彬就笑,“按說朝廷不允許官員做生意與民爭利,可家中的生意卻都是記在家中下人的名下,大家都是這樣做的,朝廷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何況我外家就是做生意的,近些年生意也越做越大,我那幾間鋪子都是外公送的,經營店鋪的也是信得過的下人,當初開鋪子時也都簽了租賃文書,對外也只說是租了我手里的鋪子,不礙事兒的。”
“你們京城的人心眼真多。”章琴感嘆著,又加了句:“算計人的時候也是。”
樂彬哭笑不得,心里又記了那幾位奉了他娘的命來招惹花家的夫人一筆賬,他可是得到那幾位夫人去了泰石府的消息就趕過來,結果還是晚了。
雖然還不知那幾位夫人在泰石府做了什么,可看樣子章琴和花致遠都對他不滿了呢,回頭還是去問問馮光。
“琴姨放心,往后再也沒人敢算計花家。”
章琴不信,花致遠卻深深地看了樂彬一眼,不大相信他這年紀就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手底下有那么多人手聽他調令嗎?多半就是嘴巴沒毛,辦事不牢。
對于花致遠和章琴的不信任,樂彬也沒辯解,誰讓他當初確實是疏忽了,只想著對花家人好,卻沒想到他娘真有能干掉正室夫人取而代之的一天。結果這一天到了,她做的第一件事都不是想要斬草除根,而是對付起花家。
誰又知道他有多怕他那個娘有一天也會變得如花家那位老太太一樣蠻不講理,他也很心累啊。
吃過飯后,樂彬就想在莊子里再多待待,沒準等天黑了,花致遠和章琴心疼他,就讓他留在莊子了,到時再見盼盼妹妹也就正大光明了。
可誰知章琴瞧了瞧還高高掛著的日頭道:“彬彬啊,你看這天也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天黑了路可不好走,萬一路上再遇到壞人,你就帶了那幾個人怕是不頂用。”
樂彬想說他帶的這幾個人,隨便哪個拉出來都是拔劍就能殺敵的,但章琴那威脅的眼神他還是接收到了。
畢竟了解章琴的性子,別看軟軟糥糥的,懟起人時也不留面子,他這時候不走,章琴能直接開口趕人。
雖然遺憾沒見到花盼盼,樂彬還是識趣地起身告辭,“天色不早,彬彬就先回城里了,改日再來拜訪花伯父和琴姨。”
章琴又笑瞇瞇了,“好,好,你先回去吧,倒不急著來見拜訪。”
樂彬只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莊子,要知道這莊子當年還是他在時買下的,他對莊子很有感情,就這樣被迫著離開,太不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