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是最懂老季的人。
聞言，把他駁了回去，“當年大哥打折你一條腿把你從火海里救出來，怎么，你想他打折你另一條腿再治治你這一意孤行的毛病？”
江龍峰不樂意了，“你背著我和大哥一起隱退，倒是坐著說話不腰疼！”
“你！”
“干嘛！打一架啊！”
“來啊！”
就在兩人急眼要掀桌子的時候，季老爺子猛地悶下一口白酒，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我一直在等蘭蘭回來原諒我！”
兩人聞言，身形猛地一頓。
蘭蘭。
季蘭蘭。
那個貌美無雙，聰慧明媚，卻在母親和哥哥死后，變得格外冷漠又偏激的，江城季爺的女兒。
苻夕的母親。
季老爺子搭著麻將子，粗糲的手指，微微顫動著。
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一下子，仿佛又老了幾歲。
“她和我斷絕關系那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盼著她能回來看看我。”
“所以啊，阿龍，你不能，也不可以再來找我了……”
“我怕她，突然回來的時候，看到你。”
“又氣得走了……”
……
飛機在晏城緩緩降落。
易然來接機，在出口處等待時，遠遠的就看到自家老板兩手空空鶴立雞群的自人堆里走來。
身后，跟著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獨自推著兩個行李箱。
還時不時的整下滑到臂彎的背包肩帶。
并努力趕上前面男人的大步流星。
堅強中帶著點凄涼。
易然看著，在心中小小的同情了一把渣夫人，小步跑到霍北熠跟前，不敢伸出有違老板意愿的援手，“霍總，車停在地下室。”
“車鑰匙給我。”
易然不明所以，遞上車鑰匙后，霍北熠讓他走人，叫苻夕開車送他回去。
易然不放心，一直跟著送他們到地下室。
最后在霍北熠上車的前一秒鼓起勇氣拉住他，“霍總，夫人的車技……你……敢坐啊？”
“放心，死不了。”
霍北熠拂開易然的手，上車。
易然不忍直視，雙手捂眼。
在引擎聲后，他隔著指縫，看向那輛很快消失不見的車尾，一臉凝重，“霍總，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
苻夕的車開得快而穩，累了一天精神頭還很活躍，“霍總，我的結婚證拿到了，接下來，就差你的了。”
霍北熠闔眼假寐，懶洋洋的應著，“嗯。”
“我時間方便，去民政局辦離婚提前一天通知我就行！”
“嗯。”
霍北熠意興闌珊只會嗯。
苻夕識趣閉嘴，不打擾他休息。
約莫開了四十分鐘，城市喧囂的夜景漸行漸遠，只剩寂寞的月光和黑云。
苻夕隱隱覺得不對勁，可又不好叫醒霍北熠讓他幫忙看路，只好一直跟著導航往前開。
又一個二十分鐘后。
霍北熠總算睜開了眼睛，懶懶的往窗外瞟了眼，問苻夕，“這是哪里？”
“我不知道啊，以前沒來過。”
“……”
“你能不能幫我看下導航？這是一條鄉間公路，不可能是去你家的，可導航一定要讓我這么開，我也沒開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