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熠把人放在休閑吧臺上。
一手撐在她左側,一手,理著她散落在頰邊的發絲。
指腹帶著溫熱,掠過她的耳根,落在她的后頸上。
暖橙色燈光柔和了男人堅毅立體的五官,讓他看起來溫潤的很不真切。
苻夕坐在吧臺上。
膝蓋,剛好頂著他腰胯的位置。
她不需要抬頭,就能直視男人的眼睛。
里面翻涌滾燙的情緒,灼得她心頭微熱,“霍北熠,你……干嘛呀……”
她的嗓音,又軟又啞。
有點試探,有點提防。
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人心的味道。
霍北熠喉結微動,凝著困在他咫尺之間的女人,眸色黑得不像話,“你在車里說的話,認真的?”
“當然。”
“好。”
“唔!……”
男人俯身而來,吞噬了苻夕的話語。
薄荷煙草味的氣息,全方位的刺激著她的感官。
苻夕瞪大雙眸,怕后仰倒地只能緊緊的抓住男人單薄的襯衣,掌心的溫度,竟是比他的體溫還要燙。
這是她答應的。
她不能食言。
盡管他,如此來勢洶洶。
……
半小時后。
寂靜的空間里,響起打火機啪嗒的開合聲。
男人倚在吧臺前,修長的雙腿閑適交疊。
他側眸,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隔著指間的那抹猩紅閃爍,他看向苻夕,深眸黑燃,“把家里收拾一下,下月初,我搬進來。”
“啊……”
苻夕怔怔看過來,有點不在狀態。
唇瓣,紅得不像樣。
霍北熠從懷里掏出陸子寅給他的那張生日宴金卡邀請函,塞進苻夕手里,“學校那邊我幫你請了三天假,明天放學后來我辦公室,量禮服尺寸。”
苻夕整個人都是懵的。
直到霍北熠離開,她才稍稍撿回點神。
抬手,觸碰著那只剩發麻感覺的嘴唇,可怕的想法,緩緩攀爬上心頭。
完了。
她快不干凈了。
這筆賬,真的不該是這么算的。
……
夜深人靜時。
苻夕坐躺在床上,手中的《西方美術史》一直停留在第23頁。
上面,擺放著霍北熠給她的邀請函。
和傅妃兒給的一模一樣。
所以。
她該跟誰去呢?
還是,裝病不去更好?
冷靜下來的苻夕陷入兩難之中,而更頭疼的是,霍北熠說要搬進來,這意思是讓她把房子騰出來給他嗎?
還是,他想和她,一起住?
如果是后者……
嚯。
她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苻夕滑進被子里,難得羞澀的拿書蓋住臉,然唇角上揚的弧度,帶起一個深深嵌進的酒窩,甜蜜的不得了。
該死。
她的心,蕩漾了!
……
次日。
最后一節素描人像課。
“苻夕,你畫得是哪個明星啊?我怎么看都認不出來是誰。”
班長萬靈坐在苻夕旁邊,探頭看過來。
苻夕畫得認真,被班長喚回神,定睛一看時,驚得筆下一劃,差點毀了整張畫。
我敲!
她怎么畫了霍北熠的臉?
明明,要畫得是花容啊……
苻夕做賊心虛般,匆匆取下畫紙對折后夾進素描課本里,“他不是什么人,我瞎畫的,我再補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