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田夫人的目光頓時變得深遠懷念起來,“我和老爺這么多年就阿祥一個孩子,自是把所有的寵愛都澆灌在他身上的。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都送給他。”
“集萬千寵愛與一身,阿祥卻沒有長成囂張跋扈的孩子,他一直很懂事,很乖巧,從來提過分的要求讓我們為難。小小年紀就知道心疼我和他爹……”
田夫人越是回想起兒子的點滴,心底越是難過,一抽一抽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身旁的丫鬟心有不忍,忙遞了一塊手絹給她拭擦淚水。心中忍不住嘆息,自從少爺失蹤杳無音訊,夫人的面色一天比一天憔悴,幾乎日日以淚洗面。
睡覺也睡不好,多數時候睡著了也會做噩夢驚醒。
田夫人擦了眼淚,勉強一笑,“讓你們見笑了,我就是想起阿祥以前的事,心里難受……”
盛月清看到她如此反應也起了惻隱之心,孩子對一個家庭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何況田家夫婦只有一獨苗苗。安撫道,“夫人,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也不會放棄的。你也要堅持下去,相信阿祥回來也不希望看到你這么傷心的。”
許是被盛月清的話戳中淚點,田夫人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洶涌而下。
盛月清跟王遠航面面相覷,好吧,其實她也不是很擅長安慰人的,怎么把人越安慰哭得越厲害了。
那是一種心痛到極致無聲的哭泣,光是看著也覺得難受。
田夫人把淚擦干,深呼吸止住哭泣。“你說得對,阿祥那么孝順,自然是不舍得看到我難過的……”
盛月清松了一口氣,這位夫人總算是緩過來了,不然她一直哭他們也沒法子問下去啊。
“田夫人,令公子失蹤之前可曾去學堂讀書?”
“自然是有的。阿祥他很聰明,學東西學得很快,他五歲的時候我們就把他送到清河學堂讀書了。學堂的先生都說他聰慧,話說他日后必定能成大器。
我和老爺一聽,心里都不知道高興了多久。阿祥也不負所望,每次考試的成績都名列前茅,很得先生的賞識,那些個同窗都很喜歡他。”
“我的阿祥本來可以快快樂樂地長大,都是那些該死的拐子,把我的心頭肉給拐走了……也是我的錯,如果那天我沒有帶他出門的話他就不會丟了……”田夫人一會氣憤一會自責,兩種情緒在心頭交織,突然就昏了過去。
“夫人!”田夫人身邊的丫鬟驚呼一聲,快速讓人去請了大夫。
“大人,我們家夫人為了公子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我們當奴婢的看著也心疼啊。還請大人一有我家少爺的消息就派人來通知,奴婢在此謝過大人了。”那丫鬟說著就跪了下去。
王遠航點頭應下了。
很快大夫就過來給田夫人看診,只道沒有什么大礙,平時多多注意休息,不要累壞身體,情緒起伏不要太大,休息一會就能醒來。
王遠航和盛月清聽到田夫人沒事,暗暗松了口氣,若是因為他們提起田夫人的傷心事,惹得她生病那就是罪過了。
等了一會沒看到田夫人醒,兩人就告辭了。
上了馬車,盛月清拿出小本本在上面勾了一下,備注了一下他就讀的學堂。
選定好下一個拜訪對象,盛月清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外面的大街,有很多賣小吃的攤販。
那香味一下子就把她的饞蟲給勾了出來,她轉頭望向王遠航,“王大人,你管我的吃喝的吧?”
“那是自然,你餓了?”
盛月清點頭,“今天走了那么遠的路,早上吃的那點東西早就消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