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陳壽心態夠好,還是被雷的外焦里嫩,“蒙古人非我族類,平日里就總想著扣關劫掠,把他們請來為禍豈不是更甚教匪?”
請蒙古兵的主意是劉欽出的,聽了這話就跟踩到了他的尾巴一樣,站起來說道:“陳常侍有所不知,蒙古人熱情好客,素來對我大齊沒有敵意,仰慕我中原天朝。雖然邊境有些小誤會,那都是蒙古的散兵和匪類做的,蒙古大汗合不勒最是崇敬我大齊,讓他們出兵必然可以迅速平叛。”
看著劉欽唾沫星子亂濺,陳壽真的很想一拳把他的牙全部打掉,這個狗東西輕飄飄一句話,就有可能害死幾千萬人。
蒙古人溫馴?好客?還很濡慕中原天朝?
如今的蒙古人,絕對稱得上史上最狠厲兇惡的一群人,他們應該稱得上是殺人最多的一個族群。
從得到的情報來看,如今的蒙古比歷史上還要崛起的更早,更快,他們甚至已經開始威脅到契丹帝國的統治了。
不知道唐人南渡,胡馬南下時候,蒙古人分到了什么好處,讓他們的崛起進度提前了,這本來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劉欽這個狗賊還要推上一把。
“蒙古人平叛,弊大于利,還望諸位大人,以河東百姓為念,不要做這等行險之事。”
魏云色本來也有些疑慮,但是他又實在不想讓西涼人上,這些朝中的士大夫,防自己人的心比防異族更重。
在他們看來,異族鬧騰,不過是死一些邊陲小民,然后賠錢割地就是了。
但是自己人內斗,動輒就會身死族滅,不得不防。
他們這些年來,對西涼的打壓太狠了,沒想到非但沒有打死,西涼卻扛著這種壓力,把橫山羌人滅了,一舉邸定了西北。
魏云色等輩最怕的就是緩過氣來的將軍府跟他們算總賬,所以大齊有這么一支虎賁他們不想用,卻想著讓蒙古兵南下。
魏云色一看陳壽態度很堅決,也害怕他捅到皇帝那兒,便轉口道:“不請蒙古兵南下也行,倒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不如讓河東豪門望族,自行招募兵馬,平定叛亂。呵呵...河東人的事,就由河東人來了嘛。”
陳壽袖子里的手,已經在顫抖了,氣的他牙根癢癢。
這是一伙什么鳥人,官場爭斗中的智慧,都丟到狗肚子里去了?
難道他們不知道東漢末年的動亂么?還是說,他們想做袁紹、曹操之輩。好不容易避免了的唐末藩鎮割據,要是讓他們真的搞出來了,天下大亂就真來了。
“魏相,此事非同小可,我建議還是奏請陛下,讓他下詔。西涼兵馬新勝羌人,士氣正旺,而且素來能征慣戰。河東教匪也不是易于之輩,讓西涼兵去是最好的選擇,不可因小失大啊。”
魏云色神色略有不快,雖然以前彼此關系緊張,但是自從分權之后,他是有意和陳壽和好的。
就讓他糊弄皇帝唄,自己好繼續獨攬朝綱,但是現在看來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美好。
魏云色斜乜了陳壽一眼,道:“陳常侍以為,西涼兵就這么值得信賴么?本相說句不好聽的,你雖然是西涼出身,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他們還會當你是自己人么?不如你我聯手,朝野之中,哪還有人可以匹敵。”
陳壽心中徹底絕望,這鳥人就是一個完全只看自己利益的極端自私政客,在他眼里未必不知道什么事利國利民,但是他就是不干。
“呵呵,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