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為。”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塊點了點頭。
等到茶水換了三次,玉徽帝終于醒了,一個宮娥在外面,垂首道:“王爺,陛下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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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水榭內依然燃著蠟燭。
薛韶在屏風后面,一雙眉目不舍得離開片刻,癡癡看著陳壽在那揮斥方遒的樣子,幾員朝廷重臣,都認真聽著,當真是令人心折。
陳壽看著手里的圖紙,眉心怒氣有些難控。
“我花了百萬貫,就換回一些商船的圖紙?”
陳壽一直以為,在南唐沒有錢辦不到的事,但是他錯了。
戰艦的圖紙,他就買不來,袁顯年嘆氣道:“南唐水師鐵板一塊,實在滲透不來,船塢在他們的嚴密控制下,工匠也輕易不好出來。”
“我讓薛良平在登州訓練水師,目下萬事俱備,就差戰船差點意思。”
黃真低聲道:“侯爺,一蹴而就雖然好,但是卻往往難遂人愿。不如就從商船開始制造,我們中原才智之士不可勝數,戰船又有什么稀奇之處,總會有自己造出來的那天。”
陳壽沉思片刻,說道:“老黃說的對,先造商船,把船塢的規模做起來,然后慢慢研究。我有的是耐心,告訴薛良平,錢財管夠,人手管夠,老子節衣縮食,也要給他省出錢來,讓這小子放心大膽地做,盡快把我的水師建起來!”
水榭內的官員,對于水師沒有這么看重,在他們看來,當務之急,依然是河東、兩淮的逆賊。
“時辰不早了,侯爺早些歇息吧,不用送了。”黃真帶著幾個人,拜別之后,人去樓空。
薛韶從屏風后面繞了出來,挑了挑燭心,烏黑秀發用一張繡帕束起,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下,更襯得膚如凝脂,玉頰吹彈可破。
“爺,到哪個院子用膳?”
陳壽在她頰上捏了一把,看她下身是一黛青色的薄紗衫褲,說道:“心情煩躁,你換身衣服,陪我出去吃酒。”
薛韶有些驚喜,喜滋滋應了一聲,提著裙子就去樓下。
陳壽扶著欄桿,看著汴梁的夜景,一陣風吹來,讓他精神一振。
南唐?杭州?老子早晚打過去,看看你的水師有多厲害。
杭州城本來是不如長安、洛陽、汴梁這些中原雄城的,不過唐人南渡之后,隱隱有天下第一繁華的勢頭。
“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夸。”
薛韶換好衣服,在樓下就聽到陳壽吟誦,上來之后滿眼亮晶晶的,被燭光一照,完全就是一個小迷妹。
“爺好俊的文采!三吳都會,這是說的杭州么,爺還去過杭州么?”
陳壽笑了笑,這是柳永的詞,就是不知道這個時空,還會不會有柳永了。
就算是有,他的境遇不同,估計詞作也不會一樣了。
他豪氣地攬著薛韶的纖腰,笑道:“杭州有杭州的好,汴梁也有汴梁的妙處,走,我帶你見識下咱們汴梁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