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詩亮晶晶的大眼睛盯著新娘子王瀾身上的白色婚紗,很羨慕地低聲稱贊。
徐同道聽見了,又瞥她一眼,失笑問了句:“怎么?你也想嫁人了?對了,姐,你現在有對象了嗎?”
問這個問題,徐同道純熟好奇。
沒別的想法。
譚詩連連搖頭,“沒有!沒有!你別瞎說!可別壞了我的名聲。”
徐同道莞爾。
……
婚宴開席之后,徐同道剛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就有人端起酒杯、站起身敬他酒。
敬他酒的是一個關系稍遠的老表。
是他舅舅堂兄弟家的兒子。
年齡比他大七八歲,但今天卻很熱情地敬他酒。
當時,徐同道就有點不適應。
慢慢的,他就適應了。
因為這只是一個開始,沒多久他就發現和他坐一桌的這些親戚、表哥、表姐們,都主動敬他酒。
說話也都捧著他。
一個兩個都夸他有本事,生意做得好,還有人試探著問他現在一個月大概能掙多少錢。
還有人問他還要不要包錢?他們手上也有點錢……
這樣的場景,徐同道覺得很眼熟。
原時空,他從小到大,類似的場景見過很多次,每次都是在別人的婚姻或者喪禮上,偶爾也能在別人家的孩子滿月酒或者十歲酒席上看見。
每次都是一桌人熱情地敬席上混得最好的那一個。
而今天,他成了被大家敬酒和吹捧的對象。
他是什么感覺?
怎么說呢……
初始有點尷尬,慢慢就習慣了,習慣了之后,就發現這種感覺還不錯,他覺得自己能撐得住。
期間也有另外幾桌的親戚端著酒杯走過來,敬他酒。
這些都需要他去適應。
因為這些來敬酒的,有些需要他喊舅舅、舅媽。
雖然這些舅舅、舅媽,都是他舅舅的堂兄弟、堂兄弟的老婆,關系要稍遠一點,但按輩份,他都是要喊舅舅、舅媽的。
被這些長輩敬酒,徐同道應付得不太完美,挺生疏的,臉皮也有點紅。
而這些舅舅、舅媽來跟他敬酒,稱贊、吹捧之余,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有人問他還招不招人?他們能不能去他那里上班?
有人是為自己孩子,或者親戚的孩子,跟他拉人情,希望他這里以后有需要的話,能考慮他們的孩子,或者他們親戚的孩子。
今天這種日子、這種場合,徐同道必須給他們面子,不管他們說什么,他都表示會考慮、會照顧。
心里卻不想開這個頭。
因為他知道這個頭一旦開了,以后來跟他要人情、要工作的人,就會源源不斷。
他也無意把自己的生意變成一個家族企業。
家族企業的弊端,他又不是沒聽說過,生意剛開始的時候,多安排幾個信得過的親戚來幫忙,是有益的。
等生意大了,就不能這么干了。
這些,他心里都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