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青:“之前你讓我派人盯著戲東陽、曾雪怡、夏蕓等人,昨晚我派去盯著戲東陽的人,半夜的時候,忽然看見戲東陽形跡可疑地出了這小區,上了一輛出租車,我派去盯著他的人,見狀,就也上了一輛出租車,跟在后面,然后……”
徐同道眼睛半瞇著,一直盯著鄭青,一言不發,聽著。
鄭青說到這里,頓了頓,輕嘆一聲,才繼續說:“然后,就看見戲東陽在光明路的公交站臺下了車,跟著又腳步匆匆地去到附近的郵局門前,他親眼看著戲東陽將這兩封信塞進郵局門前的郵箱的。
對了,這個人今天我也帶來了,現在就在大門外面,需要我喊他進來作證嗎?”
有人證……
徐同道又低頭看向手里的兩只信封,信封上的字不是機器打印的,是用芯子筆手寫的,字寫的歪歪扭扭,很丑。
不像是戲東陽的筆跡。
戲東陽的筆跡,他見過,沒這么丑。
可也正因為這兩只信封上的字寫得太丑,丑到和小學生寫得差不多,反而顯得可疑。
直到現在,徐同道還是不敢相信戲東陽會背刺他。
畢竟,他和戲東陽相交的年數不短了。
98年他們就認識了。
當初戲東陽家里最困難的時候,他徐某人還伸出過援手,幫他家渡過難關,這幾年相處下來,他也從來沒看出戲東陽是那種兩面三刀的小人。
不像!
對于自己看人的眼光,重生后的他一直很有自信。
也是因此,他不敢相信自己在看人方面,在戲東陽這里,走眼如此嚴重。
“喊他進來!”
徐同道隨手把手里的兩只信封扔在茶幾上,上身往沙發上一靠,吩咐鄭青。
鄭青點點頭,起身大步走向大門,片刻后,帶來一名身形消瘦的青年,黑色牛仔褲、黑色夾克衫、黑色運動鞋。
這人的穿衣風格倒是有點像徐同道。
就是衣服、鞋子的材質、款式,都比徐同道身上的差一大截。
徐同道瞇眼打量這人兩眼,微抬下巴,示意了下茶幾上信封、照片、打印紙,“這些東西是你親眼看見戲東陽塞進郵箱里的?”
消瘦青年有點緊張,似乎被徐同道的氣勢和表情所懾,咽了咽嗓子,連忙點頭,“對,是!道哥,是我親眼見他塞進郵箱的,這個我可以拿我的人格發誓,絕對是真的。”
徐同道半瞇的雙眼一直盯著的眼睛,聞言,默然數秒,徐同道又說:“說說事情經過吧!”
消瘦青年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鄭青,然后一五一十地把昨晚所見,全部跟徐同道匯報一遍。
等他說完,徐同道冷眼繼續盯著他看了數秒,才緩緩閉上雙眼,“你先出去吧!這事回頭如果證明屬實,我不會虧待你,出去吧!”
“噯,好、好的,道哥!謝謝道哥!謝謝!”
消瘦青年驚喜地連連道謝,然后才快步離開。
直到大門關閉的聲音落下好一會兒,客廳里依然一片靜寂。
閉著眼睛的徐同道心里很失望。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絕對的好人,可他自問自己這些年,對戲東陽、鄭青等人,是真誠的,是厚待的。
他將鄭青、戲東陽等人倚為心腹,連自身的安全,都愿意交給他們負責。
可……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戲東陽竟然這么對我……
枉我對他那么信任。
咬了咬牙,徐同道睜開雙眼,拿起手機撥通戲東陽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