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是希望戲東陽能矢口否認的。
語氣越堅決越好。
他不愿意相信戲東陽會背叛他。
可……
戲東陽此時的表情和臉色,一下就擊碎了徐同道心里的幻想,所以他很失望。
他以誠待人,戲東陽卻如此回報他,讓他對戲東陽、對人性,一下變得非常失望。
“沒的解釋?”
嘴上問著,徐同道起身走向戲東陽,走到臉色煞白,微微低下頭的戲東陽面前,徐同道冷眼盯著他。
就那么盯著,一直盯了十幾秒,客廳里寂靜一片,落針可聞。
突然,徐同道右手一揚,“啪”一巴掌,重重抽在戲東陽臉上,抽得戲東陽臉猛然一偏,徐同道卻還不解氣,右腳一抬,一記兇狠的蹬腿,猛然踹在戲東陽大腿上,一腳將戲東陽踹得一個踉蹌,往后倒去。
戲東陽雙手下意識后撐,但還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后背撞得身后的電視機柜一陣亂響。
“混賬東西!!我徐同道哪里對不住你?你這么害我?說!是誰收買你害我的?是不是候金標??”
一腳將戲東陽踹翻后,徐同道逼近一步,彎腰瞪著地上的戲東陽,質問。
戲東陽卻沒有慌亂。
也沒立即回答。
而是抬手抹了下嘴角,一抹鮮血被抹在手背上,戲東陽看了看手背上的鮮血,自嘲一笑,這才抬眼看向徐同道。
終于開口,聲音干澀,“我沒想害你,也沒誰收買我,跟候金標更沒有半點關系……”
話音未落,被激怒的徐同道突然上前一步,右手一伸,一把掐住戲東陽脖子,“還嘴硬?人證、物證都有,你還敢睜眼說瞎話?沒想害我?沒想害我,你寄這些信干什么?啊?”
戲東陽沒有掙扎,哪怕他被掐得連連咳嗽,臉色脹紅,也沒有掙扎,只是苦笑著說:“阿、阿道,我、我真沒想害你,我、我戲東陽不是狼心狗肺的小人,不是!”
徐同道被氣笑了。
掐著他脖子的手,猛然發力,面色猙獰,“還否認?你敢說這些信不是你寄的?嗯?”
戲東陽被掐得咳得更狠了,雙手也下意識去掰徐同道的手,但并沒有反擊,而是斷斷續續地說:“是、是我、是我寄的,可我、可我沒想害你,我、我只是想讓你跟魏、魏春蘭分手……我想給我妹、給我妹創造機會,讓她跟你、跟你在一起……我、我真沒想害你……”
徐同道眼中現出不可思議之色。
不敢相信地盯著面前臉色脹紅的戲東陽。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在臥室里聽到動靜,從臥室走出來的魏春蘭,也驚詫地看著地上的戲東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樣詫異之極的,還有現場的鄭青和孫矮子。
徐同道掐著戲東陽脖子的右手五指下意識松了些。
皺眉質問:“真不是別人收買你來對付我的?”
戲東陽臉上浮現出自嘲的笑容,艱難地說:“不、不是!我、我戲、戲東陽是‘瘦虎’,不、不是‘瘦狗’,沒人能、能把我當狗使……”
徐同道聽得心里惱火不已,猛然推開戲東陽,站起身怒問:“那你怎么證明你不是被人收買來對付我的?你怎么證明?”
被推開的戲東陽,扭身趴在地上一陣劇烈咳嗽。
等咳聲停止,他臉色蒼白地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爬起來。
眼神復雜地看著徐同道,臉上又浮現出自嘲的笑容,呵呵一笑,“證明?好!我證明給你看!”
話落,他目光看向六七米外的陽臺,猛然拔足沖向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