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徐同道在給爺爺、奶奶、父親磕頭的時候,心里是帶著幾分驕傲的,他真的把這個家帶起來了。
弄成了眼前這么一大家子,這個家在他的手中已經興旺起來。
并將繼續興旺下去。
無論說他封建也好、狹隘也好。
他始終認為一個家庭的興衰,與人丁的興衰直接相關。
一個后繼無人的家庭,怎么都談不上興旺。
原時空,這個家就日暮西山。
他這個做大哥的無后,弟弟徐同路甚至都沒有結婚,妹妹雖然嫁了人,婚姻卻也不幸福,最終,截止他重生前,母親更是帶著滿腔的遺憾撒手人寰。
下山回村的路上,徐同道忽然注意到村里好像有不少人在關注他們家今天上山祭祖。
他走在山坡上,都能看見村里一些人站在門外往山上張望。
不僅如此,他們下了山坡,準備進村的時候,卻再次遇上徐長生的父親。
準確地說——是徐長生父親早早等在徐同道回村的路上。
“小道,來!抽根煙!”
徐長生父親小跑著湊近,掏出一包玉溪,抽出一支遞給徐同道。
徐同道出于禮貌,停下腳步,給了一個笑容,但沒有接煙,擺擺手,“謝謝,我已經戒了,叔!你有事找我?”
徐長生父親尷尬地收回香煙,訕笑著點頭,目光看了看徐同道身后的一行人,壓低聲音跟徐同道說:“小道啊,有件事我想請你幫我個忙,你看?”
徐同道看著他的眼睛,“跟你們家長生有關的?”
徐長生父親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那個臭小子,小道,你不知道啊,那臭小子現在根本就不回家了,我上次去市里找他,好不容易把他找著,他竟然問我——‘你怎么來了?’,然后就趕我回家啊!這、你看這像話嗎?再怎么說,我也是他爸吧?你說是不是?”
“哦?”
這樣嗎?
徐同道眼里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是嗎?長生連你都不想見了?”
徐長生父親沒察覺到徐同道情緒的變化,長長嘆了口氣,“可不是嘛!那臭小子現在對我誤會很深,小道,他跟你關系最好,你看你回頭有時間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勸勸他?哪有做兒子的一年到頭,都不回家的,你說是吧?”
“嗯,對!行!回頭我有空我會跟他說說的,你放心!”
徐同道沒有拒絕,答應得很痛快。
其實都是敷衍。
徐長生這么多年在他的網吧里做收銀員,掙的工資幾乎全部上交給他后娘,結果呢?
他爸和他后娘拿著那些錢,給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在村里蓋了樓房,娶了媳婦、生了孩子。
卻連一個像樣的房間都沒有給徐長生留。
這些事,徐同道偶爾與徐同林喝酒的時候,聽徐同林念叨過。
現在看來,徐長生這個笨蛋終于認清了現實,下決心要跟這個家劃清界限了。
徐同道心里高興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幫著勸徐長生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