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這樣,夏蕓心里就越是覺得委屈。
她明明能感覺到他心疼她,對她有感情,可他都已經離婚了,還是不愿意娶她,給她和孩子一個名份。
越想越委屈,她臉上的淚水,徐同道就越是擦之不凈,她的小脾氣更大了,一用力,掙脫他抓著她手腕的右手,跟著,她的兩只手就握著拳頭往他胸口打。
打得他胸口嘭嘭響,但她的力氣對徐同道這個大男人來說,跟撓癢癢的差別并不大。
任由她捶打一陣,他閉了閉眼,又嘆了口氣,再睜開眼的時候,他伸手將她擁在懷里。
無論她怎么掙扎,他只是緊緊地抱著。
好一會兒之后,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心里的怨氣終于發泄得差不多了,夏蕓終于不再掙扎,還伸手緊緊抱著他,臉擱在徐同道肩膀上,痛哭出聲。
其實,對于她心中的怨氣,徐同道并不能感同身受。
他不知道這七八年間,她一個人一邊工作一邊撫養孩子,在心里積攢了多少怨氣。
他只能感受到她哭得很傷心、很委屈。
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能抱著她,抬手輕撫她腦后的青絲。
良久,她總算不再哭了。
但也許是因為剛剛哭得太狠,此時即便哭聲止了,抽噎的聲音卻響起,因為抽噎,她的身子一顫一顫。
徐同道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輕聲安慰:“這輩子算我對不住你,別再為我哭了,不值得!”
夏蕓給他的回答是……她突然張口狠狠咬在他肩頭。
當時就疼得徐同道齜牙咧嘴,心里什么慚愧、傷感的情緒都被這一口給咬飛了,他雙手抓著她肩膀,使勁將她往后推,猛然用力,才把她推得松了口。
這讓徐同道想到人類的好朋友——狗!
惱怒之下,他口不擇言,脫口就罵:“你屬狗的啊?”
見他這么惱火,夏蕓反而笑了。
“你活該!”
她得意的樣子,讓徐同道又好氣又好笑,下意識給她一個白眼。
“疼嗎?要不我幫你看看咬破了沒有?”
她伸手來撥他肩頭領口的衣服,想看他肩頭有沒有咬破皮,徐同道拍開她的手,沒好氣道:“你少貓哭耗子!”
“咦?你是耗子呀?”
夏蕓笑吟吟地接話。
徐同道:“???”
不敢相信地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徐同道不敢相信剛剛哭的那么傷心的人是她,這女人怎么變臉變這么快的?
咬了我一口,就這么開心?
不過,他轉念一想——她心情好了也好,這樣他就能走了。
當即他便再次起身,抓起手包,就轉身告辭,“行了,既然你不難過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他剛要走,卻發現自己右手被她抓住了。
他皺眉扭頭看去,只見夏蕓坐在那里,一只手抓著他的手,輕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就那么看著。
這就挺氣人!
你要是想道歉你就道啊!就這么看著我是什么意思?
徐同道心里那個無語。
他這里正無語著呢,她抓著他手的那只手忽然拉了拉他。
但她還是不說話,依然還是那么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