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被押進了一部守備森嚴的電梯,電梯一路向下,在地下十一層停住。
電梯門打開,就像是突然掉進了地獄,漆黑一片,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十八號道:“這里是監牢的最后一層,死人絕對比活人多,有不少刑具都擱置很久了,不是我們太仁慈,而是這些個犯人都太弱了,剛掛上去,就死了,你說遺憾不遺憾?”
周圍什么也看不見,一三七想哭,但已來不及了。
“于是這些東西就都要生銹了。”十八號的手摸了一下一三七的手臂,湊近他耳邊輕輕吹氣道:“但你的這個身體卻異常的健壯,嘖嘖嘖,真想看看你求饒的樣子。”
“想看我現在就可以求饒,你錄下來,沒事的時候可以多看幾遍。”
“噗,哈哈,哈哈。”其它幾個押送的女兵也笑了起來:“怎么這么沒種?白長的這么壯了。”
一三七咬著牙:“這個時候有種,就正中了霍利這個老王八蛋的計了!”
“別說話!”一三七腦袋上突然挨了十八號一巴掌:“老實的跟我們走。”
“呵呵。”其它幾個女兵還在偷笑。
又走了一會,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千斤閘門,同行的三個女兵和十八號每個人拿出了一把鑰匙插進了四個鑰匙孔,大門緩緩打開,門后,居然又是一層樓梯!
“你有福了,這里才是最后一層,只有最危險的人才能享受的待遇。”十八號微笑著。
又穿過了數個漆黑的長廊,前面有微光如螢火,終于到了,一排鋼鐵鑄造的監牢。
這里沒有人看守,這里只有一盞燃不盡的油燈,不繡鋼鐵鑄造的牢門,整體布局粗獷而簡單,潮濕的石壁,一成不變的景物,看不出有任何時代的特殊痕跡。
“滴答。”一滴水滴到了石板上,滴落處已被滴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水坑。
仿佛就算是過去了一萬年,這里也一點都不會變。
一三七被押進了其中一個牢房,手銬和腳鐐卻沒有打開。
門被鎖上,十八號敲了敲牢房的鋼筋柵欄,微微一笑:“通電。”
“滋。”
柵欄立刻通電,電弧跳躍了一下,這回,想跑也跑不了了。
“別怕,我可能還會再來看你的。”十八號眨了一下眼,和押解隊的人一起走了,一三七隱隱聽見了千斤閘門開啟又再次落下的隆隆聲。
完蛋了,等死吧。
一三七靠在潮濕而長滿了青苔的石壁上,一點點地想辦法掙開自己手腳上的鐐銬。
他現在就是騰不開手,否則一定會狠狠地抽自己兩個巴掌。
隨后又不禁暗嘆:“哎,我還是太單純了,這個老小子竟然下了個套讓我鉆。本地的人都知道他和安妮的關系,都不敢去送這第二次的信,因為這送的不是信,是死!”
“這老小子好聽的話說了一大堆,說的天花亂墜的,讓我覺得這就是個舉手之勞沒什么大不了的,嘿嘿,可一旦我答應了以信使的名義離開大橋鎮,就是上了他的第一個套,大橋鎮的人就會真的以為霍利已經下了血本,在盡全力的爭取和黑色要塞的聯合。而我萬一又真的交付了信件,那就是完全套牢了。”
“就算我不被安妮殺死也立刻跟他扯不清了,這是拖我下水啊!要想活命就得給他說好話辦好事。”
一三七氣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也還算他有那么一丁點的良心,雖然不知道信里寫的是什么,但那定情戒指肯定是起了作用,安妮的心動了一下,才沒有立刻殺了我。”
“這要是真死了,我多冤啊……”
“安妮啊安妮,這個老小子早就娶妻生子了,兒子都已經比你高了,你怎么還癡情不改呢?”
“女人,真是神奇,不對,是愛情真神奇。”
“也不知道要是303遇到了這種情況能不能輕松解決,畢竟他的超能力就是勾引女人,從無失手,他的情報有一大半都是從女人床上套出來的。”
一三七的腦袋里幾乎亂成了一團,手上使勁用力“嘎。”終于掙開了手銬間的鎖鏈,但手腕上還是留下了兩個‘手鐲’
這種手銬是精鋼的,但顯然是拷得牢固,連接得不結實。
一三七又開始借著微弱的燭火想辦法解腳鐐,“鐺鐺鐺。”一三七力氣很大,眼看又要砸開了。
“你小聲一點。”突然,黑暗深處傳來了一個人的說話聲。
“誰?!”
一三七猛然停住所有的動作,警惕地看向四周。
也許是十八特意照顧一三七,一三七的牢房是最靠近走廊里那唯一的一盞燈火的一間了。
可牢房寬大,燈火又太微弱,即便和一三七相隔的兩個牢房一眼看去也是黑暗一片。
一三七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又問了一遍:“誰在說話?”
聽剛剛的說話聲,聲音來源是在隔壁的方向。
隔壁的監牢里有人?不可能!
一三七的靈覺是最敏銳的,即使是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阿當一個子彈上膛的聲音他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且不要說隔壁有人,就算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有個死人,一三七也早在剛踏進這個監牢的時候發現了。
是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