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后死死盯著傅元朗,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回想起傅元蓁的長相,還有鎮北王的身份,她不知為何,竟莫名有些心慌。
于是不悅地質問傅元朗:“你到底想說什么?那顧氏長得如何,跟哀家有什么關系?”
傅元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母后這么說,倒也有些道理。反正今天是鎮北王叔大喜的日子,按規矩,明日他得帶顧氏進宮給母后見禮。到時候,母后也就能看見王叔的新王妃了。”
楊太后聽著這話,越發覺得心慌。
想到顧氏的身份,她又覺得不屑:“那顧氏不過是商戶出身,當年未婚產女本就壞了名聲,后來又嫁給楚懷安當了繼室。
像她這種出身卑賤,名聲不堪,又給人做過繼室的女人,有什么資格成為親王妃?你王叔胡鬧就罷了,你為何要跟著他一起胡鬧!當初你就不該下旨賜婚!”
傅元朗聽到這話,再次嘲諷地笑起來:“母后既然覺得不應該,當初為何不攔著朕?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天,王叔也迎娶了王妃。母后現在才對朕說這番話,不覺得太晚了嗎?”
楊太后當即大怒:“你這是在責怪哀家?”
傅元朗笑得諷刺:“母后誤會朕了,朕知道母后是受了奸人蒙蔽,又豈會責怪母后?不過母后放心,朕一定不會放過母后身邊那些為非作歹,對母后心懷不軌的奸猾小人!”
楊太后氣得捂住心口:“你……你……你這個孽障!哀家身邊伺候的那些人呢?你把他們怎么了?”
“那些人既然伺候不好母后,朕又豈會再留他們?”傅元朗笑得殘忍,很快又說道,“既然母后不想讓麗貴妃伺候,那就讓皇后來伺候好了。她身為兒媳,本就應該為母后侍疾,正好母后也喜歡她,有她在旁邊伺候,母后的病一定會盡快好起來。”
楊太后死死瞪著他,見他笑得冷酷,那眼神竟像極了先皇臨死前的時候,她心里就忍不住發慌。
所以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等于是默認了。
傅元朗見她沒有反對,臉上的笑容頓時加深了幾分,隨即便命令歡喜去給寧皇后傳旨。
歡喜哪敢反抗?今天的傅元朗太不對勁了,先是派人刺殺攝政王,接著又杖斃了太后的人,接下來還不知道要怎么發瘋。
他要是敢胡說一個字,說不準下一個被杖斃的就是他!
想到那凄厲的哀嚎和滿地的血跡,歡喜趕緊把頭埋得更低了:“奴才遵命!”
說完便急匆匆趕去了坤寧宮,壓根不敢提醒傅元朗這會兒已經半夜,寧皇后怕是已經歇下了。
坤寧宮里,寧皇后卻沒歇息,反而正在跟人顛鸞倒鳳。得知歡喜來了,她嚇得整個人都軟了。
好半晌才壓下劇烈的心慌,憤怒地質問門外的侍女:“這都什么時候了?他來干什么?讓他滾,就說本宮已經歇下了!”
侍女不敢反駁,很快傳話去了。然而沒過多久,她又急匆匆走了回來,在門外稟報道:“皇后娘娘,歡喜公公不肯走,說是陛下讓他來的,請皇后娘娘去仁壽宮給太后侍疾。”
寧皇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剛剛聽見什么了?
傅元朗居然讓她去仁壽宮給太后侍疾?
他的腦子壞掉了嗎?她是皇后!又不是下賤的丫鬟!
太后病了又不是沒人伺候,為什么要讓她去?還是挑在這種大半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