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喝,蕭旻的雙眼便是放了光,“這是什么酒?也太好喝了吧?”
“這是我們天下第一樓的一品釀,可別問我是如何釀的,這可是我這酒樓的機密,不可說。”楚意弦一邊說著,一邊彎起紅唇,搖了搖纖長的食指。
“這酒雖不錯,可酒勁有些綿纏,若是喝慣了烈酒的客人怕是不喜歡。”燕遲也將那酒含在嘴里咕嘟了兩下,這才吞了下去。
楚意弦聽得他開了口,雙眼便是亮了亮,轉向他笑著道,“自然不只一品釀一種酒,不只有可比擬燒刀子的烈酒,也有適合女客喝的果酒,就是異域的葡萄酒我也會釀,屆時你們想要喝什么都行,只一點.....我這里的酒可都不便宜,而且,每日里限量供應,要想喝的話,可得早些上門哦!”
那彎起的紅唇,濯亮的雙眼,帶著兩分挑釁與刁壞,像極了當初對他說她雖開了酒樓,可他若想要吃她親手做的菜,還是只能去那小院兒時一模一樣。
燕遲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哼了一聲,別過頭不再說話,抄起竹箸便開始吃起桌上的菜來。
那些菜很好吃,別說蕭旻和蕭昆兩個都是風卷殘云似的吃法,就是一貫沉穩的蕭晟,居然也是動作穩健,卻半點兒不慢地無聲吃著。可燕遲卻在第一口入口時,便是略頓了頓,攢了攢眉,剎那后才恢復了不緊不慢的速度,每一樣還是吃了那么幾口,可唯獨他面前的那一盤吃得最多。
少頃,蕭旻看出兩分端倪來,伸長了筷子要來夾那盤里的菜,卻被燕遲一筷子拍在手背上將他拍了開來,自己則開始加快了速度將盤里的菜一箸一箸往嘴里送。
這護食護得明顯且理直氣壯,誰都能看出那盤菜格外合他的胃口,可蕭旻都吃了排頭,蕭晟自持身份,雖然好奇那盤菜的味道,但到底不會與他爭搶。蕭昆咽了咽口水,卻是不敢。
蕭昆身為較為年幼的皇子,平日里兄長們對他都算得愛護,他就是太子也不那么怕。唯獨卻有些怵燕遲這位表哥,可不僅僅只是因為他從小被當成枕邊故事聽過無數回的燕遲將八哥壓在地上揍成了個豬頭的事兒,還因為一種,他自己也說不出口的直覺。
他就是怵他,沒有原因,近乎本能。
將燕遲這番反應看在眼里,楚意弦臉上的笑容卻不由得更盛了兩分。滿桌子的菜也不見她動上兩筷子,倒是一雙眼幾乎都膠著在了燕遲身上,只偶爾才抽空招呼一下他們這些客人,其余時候,便是滿心滿眼都只有一個燕遲一般,眼里的笑意如同星子似的,點綴著一雙明眸,猶如漫天星海一般的璀璨。
蕭旻嘖嘖了兩聲,蕭晟黯了黯雙眸,就是蕭昆都悄悄瞄了好幾眼,心里納罕道,楚大姑娘性子剽悍,為人豪爽,可怎么瞧著不只有些腦殘,居然敢跟韻堂姐比試馬球,而且眼光也不太行的呀!
這滿京城多少青年才俊啊!就是坐在她面前的他二位皇兄,當然了三皇兄已有家室,九皇兄也快有家室了,可也不該越過他們,反瞧上了燕遲啊!燕遲吧,那可是燕京城中出了名的混不吝的主兒,這么大了還常被寧遠侯或是老侯爺上家法呢。文不成武不就,最擅長的就是吃喝玩樂,他九哥好歹還要上衙門應個卯,偶爾幫著幾位皇兄或是父皇跑跑腿兒呢,燕遲卻真是半點兒正事兒都不干的,除了一張臉還過得去,他還有什么拿得出手啊?
沒想到,楚大姑娘也是個色迷心竅的。唉!姑娘家到底年輕了,一張臉能頂什么用啊?
十一殿下蕭昆故作深沉地長嘆了一聲,倒是慶幸自己沒有一個像楚大姑娘這般的親姐姐,要是眼瞎看上了燕遲這般一無是處的紈绔子弟,他豈不是要愁死了?
一頓飯罷,酒足飯飽。
蕭旻全沒有半點兒形象地腆著肚子仰坐在椅子上,一邊滿足地打著嗝兒,一邊笑著道,“楚大姑娘,什么時候開業啊?到時可別忘了送張帖子給我,我一定帶了朋友來給你捧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