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的笑容有些訕訕,總不能說他從前只當燕遲去軍中四年不過是混吃等死,換個地方當他的紈绔吧?
沒有想到……還真是錯看了他。
不過,這與在有些事情上看燕遲不順眼沒有半分相干,自家種得好好的菜,總不能就白白讓豬給拱了,即便這頭豬還算不錯也是一樣。
于是,楚煜很是干脆地將此事作結了,“時秋早前在馬場上救你一命,這次又救我一回,咱們楚家欠了他的恩情可不少,回頭我怎么也得好好謝謝他才成。”
楚意弦笑著彎起眉眼,“是該好好謝謝人家!”所以,她投桃報李,特意給他備了一份禮物呢。
燕遲去了一趟金吾衛,將楚煜的意思交代了下去,這才回了寧遠侯府。
此時已是日頭西斜,夕陽西下之時,落日余暉將視野里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霞光。
燕遲往椅子上一倚,抬手捂向有些扁的肚子,委屈了幾日,這會兒是不是該好好吃上一頓?
想到便做,燕遲“騰”地一下自椅子上彈起,大步流星往屋外走。
誰知卻與一個急沖沖的身影迎面撞上,若非他與來人都反應敏捷地各自往旁邊小跳了一步,錯身開來,想著他們倆撞個滿懷……
關河就惡寒了一下,險些打起哆嗦。
燕遲則皺起眉來,“你這么急做什么?連路也不會好好看?”眼瞎嗎?
關河不與幾日沒有吃好飯的人計較,心性隨和地打迭起笑容,“屬下是急著給爺送這個!”
說著便是奉上了一封信,那信上寫著“燕小侯爺親啟”六個大字。
燕遲皺了皺眉,狐疑地接過那封信一看,眸中的神色卻是微微一變。
“爺?”這信里寫了什么?怎么爺的臉色都不太對了?
燕遲沒有應聲,只是翻看著那封信,再尋常不過的紙墨,就是字跡也是隨處可見,沒有半分特殊的館閣體……
燕遲眼底暗光流轉,沉溺成一片陰翳,“走!去越王府!”
越王府剛剛建好,蕭旻也是這兩日才新進搬了進來,能夠有自己的府邸,從今往后出入自由,又有了正兒八經的封號,蕭旻這幾日別提多么得意了。
燕遲來時,他正是一副要出門的打扮,他和燕遲的關系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這是滿燕京城都知道的事兒,因而燕遲即便頭一回登這越王府的門,也無人攔他,無人通稟,直接將他引到了蕭旻跟前。
蕭旻見他也是高興,“時秋?聽說你出城公干去了,我當時可驚訝了,你得了差事我知道,不過說什么你乖乖出門公干,這話我可不信!”蕭旻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是抬起胳膊搭上了燕遲的肩頭,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朝著燕遲一擠眼睛,“說說看,這幾日去了何處逍遙快活?”
燕遲斜睞他一眼,“若是真逍遙快活,我會這么兩日就回來了?倒是你,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府邸,也不見你辦個宴席,請大家一道給你暖暖屋子?”
“怎么?聽你這話頭,最近是覺得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