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晟唇角的笑痕更深了兩分,這回,那笑意總算入了眼底,雖仍稀薄,但到底真真切切,“是啊!很是聰慧!所以,我覺得她更是合適,一個聰慧的女子,總比一個愚笨的女子更能成為賢內助。”
蕭昆了解他的三哥,他這是打定了主意了。雖然在他眼中,三哥千好萬好,可是以眼下楚大姑娘的疏離來看......“可是三哥,楚大姑娘既然已經知道了,定然起了戒心,往后行事怕是不易。”想要達成目的,更是不易。
“事在人為。”蕭晟淡笑著應道,語調仍是徐緩有致,聲氣兒沒有提高一寸,卻讓人從中聽出了兩分志在必得的鏗鏘。
蕭昆不再說話了,一張猶帶兩分稚嫩的臉亦慢慢轉為堅定,既然三哥已經決定了,且篤定能成的事兒,那就必然能成。他雖微不足道,盡力幫著三哥便也是了。
雨落在傘面之上,沙沙作響,不一會兒便匯聚成珠,自傘檐滴落,嘀嗒不絕。
前頭一人沒有撐傘,冒雨疾行,一襲紫衣與外頭罩著的銀甲被雨水潤濕,紫得更加炫目,銀得更顯刺眼。
對方似是瞧見了他們,腳步微微一頓,蕭晟亦也瞧見了對方,步子跟著一斂,卻也只一瞬雙方都又若無其事邁開了步子。
到得近前,燕遲朝著兩人淡淡一拱手,嘴角斜扯著,仍是漫不經心的似笑非笑,“齊王殿下,十一殿下!”
蕭晟和蕭昆二人點頭,燕遲便已朝著二人點頭致意,舉步與他們錯身而過。
蕭昆扭頭看著他大步走遠,蹙眉道,“三哥,燕遲這是要去找楚大姑娘不成?”
蕭晟沒有說話,甚至也沒有回頭去看,只是沉斂著眸色,又若無其事邁開了腳步。
蕭昆連忙跟上,卻是越想越是沒底,一邊跟上蕭晟的步伐,一邊道,“我瞧著,燕遲與楚大姑娘之間有些......早前燕遲幫著楚大姑娘比試馬球,不顧危險救了楚大姑娘,楚大姑娘的酒樓開張,燕遲也去捧了場,還有之前在松樹坳,燕遲還救了楚大姑娘,楚大姑娘特意給他送了食盒去,這會兒燕遲分明去的又是楚大姑娘的帳子.......”
蕭晟好似沒有聽見,仍然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在雨幕之中緩緩而行。何止是有些什么,他瞧見和知道的,比蕭昆以為的要多。那一日,暗夜林間,那兩人對視之間涌動的情愫,或許燕遲自己都不會承認,他卻看得分明,還有楚意弦瞧著燕遲時不加遮掩的直白眼神......可......蕭晟淡勾唇角,浸潤了雨光,笑容都帶了兩分寒意,那又如何呢?
楚意弦因著蕭晟的到訪,本來就不太明朗的心緒更好似被外頭綿綿不斷的秋雨浸染了一般,騰升起幾分低落的心緒。
將蕭韻送走,便又窩回了榻上,手里拿著一個半舊的絡子,百無聊賴地拋上半空,落下來,又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