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那日在確定楚意弦已經痊愈,沒有大礙之后,他便匆匆離開了,回了京也沒有尋著個機會見上一面,也不知道阿弦好是不好。關濤雖然傳話回來說都好,可沒有親眼瞧見,他也沒法真正放心。
“你這副模樣,莫不是又在想你那位未過門的妻子吧?”呼衍墨不知怎的與蕭旻兩個臭味相投上了,這幾日除了與崇明帝商討正事,其他時候都與蕭旻兩個混在一處。
今日被蕭旻慫恿著,說是想要好好見識一下大梁都城的繁華,要到城中逛上一逛,燕遲這個負責護衛他安全的自然要隨行,再加上蕭旻,還有好些個護衛,一行人走在城中也算得浩浩蕩蕩的。
蕭旻在吃喝玩樂上也是個行家了,半日下來,讓呼衍墨玩兒得甚為盡興。
燕遲自然是沒有半分玩樂的興致,在這外頭,反倒更是害怕出事,心神一直緊繃著。
直到此時,入了酒樓喝酒,確定雅室四周包括酒樓內外都布防好了,他這才稍稍松懈了一下心神。
轉頭見著桌上放著的酒菜,自然而然便是想起了楚意弦。算起來,他已經許久未曾與阿弦一道用過膳了,想念那些可口的酒菜,更想念做菜釀酒的人。
想著想著,便是晃了神。
下一瞬,便已聽得身邊一把充滿了好奇的嗓音響起。
呼衍墨雖是北狄人,可一口大梁官話卻是字正腔圓。再扭頭一看,他雖然入鄉隨俗穿了一身竹青色的錦緞直裰,卻因那一身高壯的身形和那一把幾乎將半張臉都遮住的絡腮胡子而顯出兩分格格不入,殊不知這把絡腮胡子卻是他刻意的偽裝,畢竟北狄人都知,北狄的大皇子是個面如冠玉,貌比潘安的美男子,他當初以這副面貌大搖大擺離開北都時,可沒有引起半點兒懷疑。
就是當初與燕遲一道脫離隊伍,藏身在那幫暗衛之中,也是得益于此。燕遲轉頭看他一眼,一眼便瞧見了那雙被八卦之光映襯得格外亮燦的眼睛。
有多么面如冠玉他是沒怎么看出來,這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模樣,卻是讓他看出來了這個人難怪能跟蕭旻一見如故的原因,實在是因為這臭味相投得不要太明顯啊!
只是這位沒有蕭旻的識相,居然敢問他這樣的問題,于是乎……燕遲淡淡瞥了他一眼,半個音沒有吭,端起面前的茶碗輕啜了一口。
這是什么意思?雖然半個字沒有說,可呼衍墨自覺好似被鄙視了一般,伸手指了指漠然喝茶的燕遲,轉頭望向了蕭旻,眼神中滿是驚疑。
早前見過這位燕小侯爺百步穿楊的本事,在北狄人眼中再清瘦不過的身板兒,卻能將他們北狄最勇猛的將士須臾間制服住。若非如此,他和父王也不會最終下定決心,來大梁走這一趟。
可誰曾想,這位燕小侯爺不只英武勇猛,居然還是個多情之人嗎?那日在半道上聽說他那未過門的妻子生了重病,竟是將隊伍丟下,將他直接拎上馬背,千里疾馳,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