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些人根本不是蕭韻安排的后手,而是楚意弦的障眼法?
是了,一定是這樣!這楚意弦,倒是學著詭計多端了。
王笙越想,越覺得嫌惡,被楚意弦箍住手腕的感覺便如骨附蛆一般,更加難以忍受起來,她開始扭動掙扎起來。
“老實點兒!”楚意弦一邊拉著她東躲西藏,一邊扭頭斥她一聲,因著連番動作,她一張面容已是大汗淋漓,泛著潮紅的臉兒卻更是明艷了兩分,襯著一雙亮錚錚的眼,真真是芙蓉面、星子眼,明麗驚艷。
楚意弦狠瞪她一眼,收回視線,見前頭那些人大概有些不耐煩了,對著石楠不再忍手,石楠本就已是強弩之末,如今又是雙拳難敵兇手,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
楚意弦一咬牙,朝著那密林處揚聲道,“蕭韻,你來了吧?來了便出來,當面鑼對面鼓地說清楚,你要王十六娘的命,便讓她死也死個明白!”
王笙扭頭瞪她,她才是瘋了吧?
誰知,剛剛腹誹完,便聽得一聲尖銳的呼哨聲從密林中傳出,那些黑衣人們一聽這呼哨聲,本來打得正是熱鬧的時候,卻突然都收了手,而后便是束手候在了一旁。
密林中傳來一陣笑聲,由遠及近,“我就說,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阿弦也。阿弦每每總讓我刮目相看,就是這股子聰明勁兒也是讓我愈發的喜歡了,便也越發地舍不得了。”
王笙瞪大著眼,看著一身玄衣勁裝的蕭韻被幾名黑衣人簇擁著,從那密林之中踱出,一雙明眸湛湛,雖然穿得暗沉,卻不知何故,竟是綻放出熠熠之輝。
楚意弦卻是哂笑一聲,道,“你說舍不得,可明知王笙恨我入骨,偏卻還要慫恿著她來殺我!”
“她不是也沒能殺得了你嗎?”蕭韻笑答,“阿弦越發襯我的心意了,我自是舍不得殺了阿弦,與阿弦分開,自然也舍不得,要請阿弦與我一道走,阿弦又必然不肯,少不得花些心思,才能帶走阿弦!若有得罪之處,往后再與阿弦告罪如何?”
蕭韻的笑,一如從前一般爽落恣意,卻再讓楚意弦生不出那惺惺相惜,相逢恨晚的歡喜來。
“阿韻好算計,今日若非我橫插一腳,這王十六娘怕是一命嗚呼時,還不知自己竟是落在你的局中!”楚意弦淡笑,她身側的王笙卻是下意識地一個哆嗦,再抬起眼來,卻是難掩憤慨地盯著蕭韻。
蕭韻對她那目光恍若未覺,淡淡笑道,“誰讓她蠢呢!自己要上當,怪得著誰?”
王笙恨得厲害,眼中爆出兇光,狠狠剜著蕭韻,卻也不忘瞪一眼楚意弦,后槽牙咬得咯咯作響,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可恨,一樣的該死!
“若非她死了,還能擾亂一下王家和王皇后的心神,我還真連殺她都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