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他已然察覺到,維持這具化身的純凈念頭有了衰弱趨勢——
化身若要長存,需以純凈念頭支撐,如今陳錯集齊了十枚碎片,凝聚一枚殘缺符篆,融入玄珠之后,那珠子底蘊大增,是以一番激戰過后,到了此時才顯露衰弱。
不過,只要這顆世外水珠還在,待得休息過后,依舊還能投影。
但現在要在此番化身之力耗盡前,盡可能的從兩人口中得到情報。
那龍女并無察覺,反而因為陳錯的詢問,而放下心來,她笑道:“閣下如今得了神靈權柄,奴家與敖定就可以用真血之法,寄托念頭,暫時偽作閣下的信徒,幫您指引方向!”
“你是說,欲歸世,先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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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隨著陳錯將那漆黑符篆,鎮在夢澤深處,并借著殘缺符篆,掌握了一部分河君權柄,平息了各地河君廟的異狀之后,那幾處廟宇也算是去了紛亂。
一時之間,眾多信徒更是精神振奮,越發虔誠,好些個人當即就捐了不少的香火錢,更多的人則是上香祭拜,心情激動。
“真是奇了,他們這些人,難道都忘了之前,那黑水泛濫出來,自己又是哀嚎,又是翻滾的樣子了?”紅襖少女見狀,撇了撇嘴。
邊上的青衫青年笑道:“你這就是太過想當然了,這些人既是拜神,自是要講究一個虔誠,就好像吾等求道,哪有遇到艱難就退縮的?”
“這哪能一樣?”紅襖少女搖搖頭,“修行在于自身,拜神乃是寄托……”
“姑娘這話,是不明人間之苦啊。”邊上,張房搖了搖頭,“這些凡俗之人,哪有求道的機緣?人生多疾苦,常人又哪能掌握自身命數?能寄托神靈,已是幸運,否則豈不是一點盼頭都沒了?”
說完,他又看著那香火越發鼎盛的廟堂,嘆息道:“何況,尋常信徒被其信奉之神懲戒,并不會埋怨神靈,而是會自省其心,想著是否是做了什么,以至于觸怒了神靈,這才降下罪責,日后反而會變本加厲的去侍奉真神!”
聽著這話,那紅襖少女不由嘆息起來,覺得一陣無趣。
反倒是不遠處的那位狼豪,看著這廟宇內外之人,露出了疑惑之色,只是里里外外的打量。
正好這時,那青衫青年神色一變,朝著廟外叢林看去,道:“我察覺到了一點熟悉氣息。”
“什么?”紅襖少女頓時來了精神,“可是小師弟?前幾日白玉震顫,就說明他人在此處呢!”
那張房聽著,忽然眉頭一皺,生出一個猜測,正要請教兩人來歷。
沒想到那青年卻身子一晃,就失去了蹤跡。
紅襖少女一愣,隨即也追了上去。
張房轉頭看了那狼豪一眼,見對方還是在那來回踱步,就搖搖頭,收回目光,也跟了上去。
很快,他就在小樹林的外側追上了紅襖少女兩人,只是此刻,那少女的手上卻拎著一頭小豬,另外一只手則晃著一頭小龜,嘴里道:“怎的連你們都不知道小師弟的去向!那這三個人又是何人?”
她朝前方看去。
前面,青衫男子的邊上,又多了三人。
其中一個是濃眉大眼的青年,另外兩人明顯是一起的,各自拿著一把長劍,衣衫破損,神情萎靡,滿臉的戒備之色。
這時,小豬開口道:“哼唧!這個濃眉小子是俺的從屬,一路侍奉著的,至于余下兩人,也是俺救下來的,聽他們自報家門,說是什么劍宗弟子,叫赫什么來著,哼哼,總之,若非俺及時出手,這兩人都要在土里給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