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鳶身上一沉,宛如背負重物,不由暗暗心驚,自家這個師兄,此番閉關之后,境界很有可能已經恢復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你聽過我的名字?如此說來,典云子他們該是落入了圣殿手中。”陳錯淡淡說著,神色如常。
但太玄子深吸一口氣,苦笑道:“老夫知陳君的名姓,確與典云子幾位相關,但如今的圣殿暗潮洶涌,積重難返,老夫不敢貿然將他們引入,此番過來拜訪,也是這般原因。徐族地處邊疆,平日自耕自生,如今是圣殿之人先找過來的,最后引發爭端,若是再興征伐,又要增加凡俗死傷,令圣殿的罪孽越發濃郁,所以老夫攔住興師之人,主動請纓,來與兩位交涉。”
紅鳶頗為詫異,其人著實沒想到,扣了三位圣殿之神后,居然來了個鴿派。
陳錯卻是道:“早就有人來勸過我等一次了,你又再來?”
太玄子卻道:“徐族原本無事,圣殿的人來轉了一圈,莫名其妙的成了罪族,本就沒有道理,老夫自當努力平息此事,不使神靈事波及凡俗,只是老夫在圣殿權柄有限,還望尊下能將鳩等三神釋放,老夫回去才好交差,從中疏通。”
陳錯搖搖頭,嘆道:“信任,想建立起來很難,但要破壞起來,卻十分簡單,不過有一點你是說對了,若是圣殿反復過來,難免波及無辜,所以我們這邊,是要改一改對策,化被動為主動了。”
話落,他卻是目光一轉,跟著一指點出!
一道赤光朝著太玄子激射而去!
這一幕,看的紅鳶眼皮子一跳,但并未出聲。
那太玄子一怔,正要有動作,結果赤光一轉,刺入了祂身前的影子里面!
“桀桀!未料你竟能發現吾輩!”
尖細聲中,一道纖細、矮小的身影從影子里一躍而出!
這人渾身上下都被細碎的鱗甲包裹著,連臉上也不例外,只露出一雙猩紅色的眼睛,額頭上有一個復雜的金色篆紋。
“子鼠!”
見著這人,太玄子臉色一變,呵斥道:“你為何會在此處!”
那矮小男子桀桀一笑,也不回頭,只是道:“太玄老兒,你該不會真以為,區區幾句口舌,就能說得尊者點頭,讓這狂悖之徒逍遙法外?那還有什么規矩可言!長此以往,圣殿威嚴掃地,哪里還能長存!這徐族之神有些本事,正要讓你在前面迷惑,才好一擊必殺!但既然暴露了,那也無妨,吾輩十二元辰乃是圣殿砥柱,既然出手出手,祂插翅難飛!”
話落,祂急速旋轉,身如陀螺,渾身鱗甲張開,寒光閃爍之間,念裹利刃,切開一道道漆黑裂痕,挾著奪命之勢,直指陳錯!
太玄子驚怒道:“規矩?都如你等這般暴戾行事,順昌逆亡,才是取亡之道!老夫今日為使,來此交涉,你等卻是背信偷襲,此乃禮崩樂壞之兆,動搖圣殿根基!”說著,渾身猛然膨脹,剛才還是干癟老者,轉眼化作渾身筋肉的壯漢,便要伸手攔住那子鼠!
轟隆隆!
祂話音剛落,外面地動山搖,一片房屋崩塌,一股純粹的蠻力,宛如一座疾馳的山峰,橫沖直撞,直落下來!。
跟著,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遠遠傳來——
“太玄老兒,枉你掌戰亂權柄,偏去追求什么天下大同,如今這般孱弱,實乃圣殿之恥辱!你的懷柔之念,更只能讓大荒重歸混亂!”
一個頭生牛角的男子,一路狂飆,踩破大地,撞碎屋舍,直沖過來!
祂的這股前沖威勢,在虛實之間變幻,滾滾而來,落在神廟周遭,使得大地崩裂,更令筋肉膨脹的太玄子渾身一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子鼠攻到陳錯跟前。
“桀桀桀……嗝!”
下一刻,陳錯揮手一劈!
寒芒一閃,子鼠的身影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