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聶崢嶸面龐的陳錯,一邊說著,一邊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嘴里還道:“莫說古代,就是再過個一千多年,那些個十三四歲的、心智不全的,憑著一腔熱勇,靠著律法庇護,也有橫行無狀的,卻不知,真正的勇,不在搏命,而是在知曉險阻,依舊敢于前行!”
“你是何人?也敢來教我?”陳巒聽得此話,面露怒意,順著聲音看過去,將手中的長刀一甩,惡狠狠地道:“我看你是嫌命長了!”
看著那張與自己三分相似的稚嫩面孔,陳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果然是山中方一日,世間已三年,滄海桑田啊。”
感慨過后,他看著陳巒,道:“你這動手也有一段時間了,隔著兩條街的福臨樓都知道了,還無人來過問,才幾年,陳朝的律法竟已敗壞至此!當初王府次子,便是嫡出,只因有爵無權,不被生母所喜,就得夾著尾巴做人,連仆從都敢陽奉陰違,被陳律一壓,都只能忍耐……”
陳巒張口就斥:“還敢非議朝政!”可這話剛說出口來,他忽然眼前一花,原本還在十丈開外的陳錯已經到了跟前!
他嚇了一跳,連連后退,手中的短刀下意識的揮舞出去。
陳錯伸手一抓,將那刀刃直接捏碎,另一只手提起了滿臉驚駭的陳巒。
忽的,陳錯心頭微動,順著一道虔誠香火煙氣的聯系,朝著人群中的青衫少年看去一眼,跟著便不停留,腳下一踏,人影如幻,便消失在原地,留下了一眾看熱鬧之人。
待得一聲尖叫從人群中響起,眾人才回過神來,旋即人群炸開,議論紛紛中,有不少人知曉事情鬧大,根本不敢停留,紛紛快步離去!
“壯哉!路見不平便出手!”那青衫少年卻是目露異色,“這位壯士身手不凡,若能結交……”
那書童卻急道:“別想著結交了,君子,咱們趕緊走吧,省得惹火燒身!”
果然,沒過多久一隊兵卒趕來!
為首的正是南康王府的第四子,陳方曠!
他到了地方,一揮手,眾兵卒立刻散開,將留在原地的眾人控制住。
“一個個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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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你為何要動手?先前可曾有人慫恿?”
陳錯已經回到了福臨樓,而且半點也不避諱,將陳巒按在椅子上,笑著詢問。
“哼!”陳巒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和畏懼,偏偏被陳錯一抓之后,渾身癱軟,現在坐在椅子上,卻是半點力氣皆無,于是滿臉怒意的道:“我勸你速速放了我,不然這后果,你擔待不起!”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不客氣了。”陳錯根本不答,伸手在陳巒頭上一摸,就得了一點念頭。
陳巒渾身一震,昏厥過去。
陳錯將那念頭一撮,便皺起眉頭。
“巧合?那未免有些太巧了,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動手的人,還算是我的侄子……”
吱呀!
他這邊想著,房門忽然被人急急推開。
“你抓了南康王的世子?”蘇定面色焦急,“你闖禍了!你可知道南康王府的根底!?福臨樓已經被人圍住了,馬上就要有人上門了。”
“再熟悉不過了。”陳錯回頭一看,不急不緩的道:“我帶他過來,就是等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