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但坐處,有萬神朝禮!凡舉動,有七佛隨身!
“錦斕袈裟?”
忽的,陳錯心頭靈光一閃,頓時心血來潮,他也不去推算,福至心靈之下,驅動念頭,將自己和袈裟中黑蓮的聯系隱沒下來。
當即,那袈裟上的黑蓮圖案慢慢消弭,近乎不見,只剩下淺淺一層紋路,旋即又被一枚枚碎片遮蓋,再無痕跡。
待得收斂了心念,陳錯目光一轉,落到了一名白衣女子的身上。
正是此人凌空漫步,跨空而來。
準確的說,這是一道投影。
當目光觸及到這個投影的瞬間,陳錯就感到了一股壓迫感,雖不強烈,卻仿佛難以抵御,落在心頭,令他本能的想要低頭。
“這似乎是一種位格、命格上的壓制,果然是那一位嗎?”
實際上,在見到這白衣女子手持玉凈瓶的造型、考慮到自己正在撬動佛家根基后,他就已經大概猜出了來者的身份。
白衣女子似有察覺,祂轉過頭,對著陳錯微微一笑,一伸手,將那袈裟攬住,然后化實為虛,收入真靈。
陳錯見狀就道:“這東西,理應是我的戰利品。”
他這時并不打算收回袈裟,但若是一句不說,反要惹人懷疑。
白衣女子聞言,笑了笑,道:“君侯,此番吾來,你該是知道緣由的,還請高抬貴手。”
很顯然,陳錯身上的這一層偽裝,對這白衣女子而言,并無任何用處。
“閣下是來為此地佛門求情的?”陳錯搖搖頭,“你這話說錯了,我多少也算是南朝半個地主,佛門眾僧卻是惡客,來到此處作威作福不說,還暗暗布局,想要鳩占鵲巢,若不是機緣巧合,我正好在這里,怕是就要讓爾等如愿了!你現在卻說,要讓我高抬貴手?”
白衣女子不驕不躁,道:“君侯與佛門牽扯不小,能踏足超凡,入得門徑,也有吾佛門的功勞,這也算是佛門與君侯的緣法,更何況曇延幾十年苦修,被君侯逼著飛升,他一走,北地諸多布置作廢,甚至要引來一場北地的佛道之劫,這才有了曇詢南下之事。”
陳錯冷笑一聲:“如此說來,還是我自作孽了?”
“一啄一飲,皆有定數,”白衣女子笑了起來,“君侯出現在此處,阻攔此事,便是天意。如今,曇詢已經被迫飛升,南國佛門事敗,日后自要受懲……”
陳錯打斷道:“既然如此,你來找我,又為何事?”
白衣女子就道:“是希望,君侯能將與佛門的因果徹底放下。”
“我和佛門的因果?!”陳錯瞇起眼睛,心頭一跳,模模糊糊間,竟又有一點心血來潮。
正在這時,對面的白衣女子面色驟然一變,旋即一揮手,一團青光飛出,要籠罩陳錯。
祂嘴中道:“還請君侯莫要抵擋,日后定有回報!佛門之事,牽扯眾多,君侯摻和其中,是禍非福!”
青光中,有一種“斷絕”之念,更有一股陳錯熟悉的氣息!
“我要做什么,該是我自己決定,你這一見面,二話不說,先當個謎語人,再就要替人定命數,還一副為我好的架勢,是什么壞習慣?”說話間,他手捏印訣,靈光鋪展,要抵擋青光。
但那青光輕飄飄的,渾不受力,便落到了陳錯的身上。
白衣女子笑道:“君侯莫看吾只是一縷投影,并無法力,但正像君侯能借天地之力,令世外飛升一樣,這天地之力,一樣可為吾所用,因果玄妙,君侯莫要自擾!”
“因果?”
陳錯聞言,心中一動。
“莫非以為,只有你等才能撬動因果?”
話落,他那心中道人攤開雙手,各有光團顯現。
“因果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