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錯兩袖一甩,淡淡的白光掃過周遭,于是奔逃之人盡數昏迷,然后他收攏衣袖,雙手背后,走到滿臉驚駭的北山之虎、信仁和尚面前,笑道:“又與幾位見面了,我對這天下局勢不甚了解,不如與幾位同行,你們也好跟我說說,這泰山上的局勢……”
說完,他朝著山頂一指。
就聽“叮當、叮當”的聲響,陳錯腳下的泥土向兩邊滾動,一塊塊青石臺階從土中冒出。
前方,樹木草葉紛紛避開,一塊塊臺階形成,蜿蜒曲折,直往山巔。
“這這這……”北山之虎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驚駭莫名。
連他都是這般模樣,就更不要說那小沙彌和龔橙師兄妹二人。
信仁和尚一樣目露驚駭,但馬上平靜下來,雙手合十上前行禮,道:“阿彌陀佛,見過上仙!”
“哪里有什么上仙,不過一介修行之人,更何況我此身所要成就的,并非仙佛。”陳錯搖搖頭,邁步前行,“上面正在熱鬧,我等邊走邊說吧。”
“正該如此。”信仁和尚點點頭,邊上,小沙彌小心翼翼的走過來。
那北山之虎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過去。
倒是龔橙與她那位師兄,滿臉的興奮與忐忑之色,快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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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樓道、東極宗、梅花島、松竹幫、南歡宗、鳳舞門,是此番來泰山的眾宗門中最為頂尖的六大門派,尤其是前面四個的掌教、掌門個個都是人間頂尖修為,若非受困于道路,怕是都能踏足長生。”
行走在青石臺階上,信仁和尚不疾不徐的說著,介紹著泰山宗門的情況:“尤其是明樓道主,更是其中執牛耳者,執掌幾件法器,更能施展神通,乃是諸派之長。而且這明樓道其實與終南山關系很近,算是一道分支,當年……”
這老僧侃侃而談,如數家珍。
期間,陳錯幾次詢問,他都是對答如流,甚至連許多門派秘辛都如數家珍,而且絲毫也不避諱,和盤托出。
莫說陳錯嘖嘖稱奇,就連那北山之虎、龔橙師兄妹都覺得大開眼界,知道了許多門派的隱秘之事。
“來到此處的,皆有所求,與上仙這等修為有成之人不同,這凡俗江湖的修行門派,就算能稱雄武林,但想要更進一步卻千難萬難,但凡有個仙跡,自然都會將他們吸引過來。”
北山之虎卻是自嘲一笑,道:“和尚這話不假,旁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我之所以過來,就是為了求個長生門徑,否則再過個十幾年,就要開始氣血衰敗了,只不過此番是看走了眼……”他看了陳錯一眼,“有閣下在,怕是今日來此的,都只能是一場空。”
眼下,陳錯在他們眼中的模樣,雖然與之前并無不同,但跟著其人行走在這憑空而生的道路上,卻越發覺得其人高深莫測,有一股難言的威嚴,甚至那小沙彌連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
倒是龔橙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上仙,你白龍魚服來此,莫非也是為了山上仙緣?那可是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仙緣?”說完,她擔心陳錯誤會,又補充道,“小女子自然沒有奢望,此來也不是奔著這個來的,只是好奇。”
陳錯就道:“你若是問仙緣,這里還是有一些仙靈機緣的,不過他們這些宗門所爭求的那個,卻絕不是什么仙緣。”
此言一出,信仁和尚微微思索,臉色凝重起來。
陳錯則不復多言,緩緩走過峭壁之上的階梯,又邁過一道山澗。
這山澗幽深,不見其底,按理說乃是絕地,尋常人來到這里,稍有不慎就要墜落而亡,但現在卻有一條細橋,承載著陳錯等人,走了過去。
“真是讓人嘆為觀止!”低頭看了一眼腳下深淵,“原本是天險之地,就算是武功再高,來到這里都要小心翼翼,一個不小心就要墜亡,但這仙家手段施展之后,居然如履平地,真個厲害!”
后面的龔橙也在小心翼翼的探查下方,既擔憂,又興奮,嘴里不住道:“這仙家神通,果然非同凡響,上仙這一手可有什么來頭?”
她那師兄一聽,趕緊就提醒道:“豈能隨意打探上仙神通?”
“無妨。”陳錯搖搖頭,笑道:“你等眼前所見之事,人力亦可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