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名披頭散發的女子踉踉蹌蹌的從旁邊沖了過來,張開雙臂,擋在宋子凡的前面。
這女子衣衫破損,但面容妖艷絕美,祂看著幾個修士,急切的說道:“幾位仙長,宋公子如今已經清明,身上也沒有異狀了,肯定不再被妖魔附體了,還望諸位能饒他一命……”
“你這妖女,還敢出來!”
眼見這女子,六大門派的眾人就紛紛聒噪起來,其中有幾個長老、首席,更是喝斥起來,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
“今日若非這小子護你,你理應為過往所犯罪孽付出代價,結果他現在也是惡貫滿盈,為一大魔頭,那就該你二人一同受死了!”
眾人鬧哄哄的,但因身子骨都受重創,哪怕這時心念歸位,頭腦清明,但一個個卻是重傷未愈,一陣風吹來,都能倒好幾個,都是有心無力,只能搖旗吶喊,最后這一個個的目光,都落到了幾位修士的頭上。
唯有一人,身材瘦削,卻挺刀而行,雖步履艱難,卻是勇猛精進,毫無退意!
“旁人有顧忌,我李軌卻不怕,今日正要為師門除惡!”
但他行至坑旁,就被一人擋住。
“你等肉眼凡胎,只知道是妖魔附身,不知剛才是何等兇險!先退下,省得再起波瀾。”
敬同子先是擋住這李軌,又看著那美艷女子,冷冷說著:“神通之事變幻莫測,意念種子難以察覺,誰人能知道,這小子的體內還存著什么隱患?稍微有個意外,就能滋生危險,到時局面危急,又無陳君這等大神通者在場,真要是出了問題,以今日之局面推算,那就是生靈涂炭、赤地千里!你能負起這個責任?”
定門子也恨恨說道:“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何況這小子剛才何等兇殘,若不是陳君神威,替吾等遮擋,別說我等,就是你這女娃,也要被他斬殺,這會看著平息了,你還過來阻擋,真是不知死活!”
“正是這個道理!”
那六大門派之人更是群起而哄,他們本就在宋子凡手上吃了虧,剛才又親眼看到此人被人附身,以至于兇威滔天,哪里還能容他活命,自是人人皆想要置他于死地!
頓時,群情激奮,整個太平頂上之人,皆生惡念,那念頭如有實質,籠罩過來,令這美艷女子感到莫大壓力,冷汗琳琳。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后退,看著正在走過來的幾名修士,一咬牙道:“就算你們說的再有理,可宋公子乃是被這位上仙擊敗的,理應由他處置,他都還沒有發話,你等卻越俎代庖,不怕被事后怪罪?”
這話一說,六大門派正在起哄喊叫之人,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紛紛偃旗息鼓。
就連敬同子等人,也都停下了腳步,用敬畏的目光看向陳錯。
這個時候,一個嘶啞的聲音,從眾人身后傳來——
“這個女娃子說的不錯,既是臨汝縣侯將那位逼走,那這個降臨鼎爐如何處置,唯有君侯才能定奪,說不定里面還牽扯著新一輪的博弈。我等如果貿然出手,不說壞了君侯之事,被事后怪罪,就是一個不小心,被那位暗算,沾染了隱患,這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這聲音斷斷續續的,顯得中氣不足,卻引得眾人矚目。
眾人循聲看去,都露出了復雜之色,有的痛恨,有的疑惑,有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