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觀。”
她看了看陳錯,低聲道:“‘聚’之一字,如今分量可是不同了。”
“我自然知道,否則也不會來此。”陳錯說著,抬起手指,凌空書寫了一個“絕”字。
此字一成,隔絕內外。
淡淡的光輝,將他與庭衣籠罩。
做完這些,陳錯施施然走了進去,目光一掃,就看到那正堂頂上,有飄飄蕩蕩的霞光籠罩,似乎被一股無形之力約束著,無法散發、舒展出去。
“比起佛寺,道觀倒是簡樸多了。”
幾步之后,他就到了那正堂門前。
沿途有幾個小道童巡查、守衛,但對陳錯二人的到來卻視若無睹,任憑他們長驅直入,徑直入了正堂。
堂中紛紛擾擾,已經聚了不少人,打扮各異,有的是儒生打扮,有的是道士模樣,有的穿著武士短打,有的拿著鐵錘,似是鐵匠。
有的,更是滿臉橫肉,一身肥膘,。
陳錯放眼望去,見這些人個個都有修為在身,為首的幾個更是道行不低,隱約觸摸到了長生的門檻!
但奇怪的是,這群人卻近乎都在相互攻訐,彼此呵斥。
“所謂儒家之道,雖然流傳天下,但局限于口舌之間,借力于廟堂之士,哪里能算得上是天下第一準道?居然想讓我等相助,助你等登榜列首?”
“儒家不算,那武道就更不能算了!爾等年輕時爭強好勝,年老時一身病痛,有些身子中間就死了,就算的上品準道了?”
“二位,都不要爭執了,儒家偏文,武道偏激,反觀我等方技之道,救人治病,延年益壽,高深之處,不亞于他修士中的外丹之法,可為第一!”
“非也!吾所修行的別離道,根植于七情六欲,能窺見心靈真實,師門記載,曾有先輩以此踏足長生!如此殘……準道,才配得上品之名!”
“一派胡言!七情六欲、五蘊六賊,皆歧路也!修行至深,人心為情緒所支配掌控,那就要淪為狂徒、瘋子!所以你們顯花宗代代宗主,最終都是離經叛道之徒!反觀吾等的太上之道,撇除七情六欲,一意精修,方能觸及長生之殿堂!”
“放屁!你等什么撇除七情六欲!分明就是劍走偏鋒,將好端端的人煉出極端之念!”
“污穢之語,不堪入耳!”
……
說著說著,這滿堂之人多數都生出火氣,一時之間劍拔弩張,似乎隨時都要爆發出一場惡戰!
庭衣見了這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嘖嘖稱奇,道:“這么一屋子人,都比得上八宗中最弱的那兩家了,卻又個個都身懷絕學,為某種殘缺之道的傳人,他們聚集于此,所為何事?”
說著,她微微斜眼,注意到陳錯掌中的紫色星辰,居然跳動補休,隱隱要脫離掌控,朝著這堂中角落的一人落去。
陳錯一收手掌,將點點星光捏在手中,目光則落到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