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師徒,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
張乘風擺擺手,轉過頭來,語重心長的說道:
“今天為師與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其實三個徒弟里,你的心性為師最是喜歡……以前責罰你,也是怕你走上歪路,還希望你不要怪為師。”
聽見這話,陸以修一臉震驚,趕緊跪在地上。
“師父教誨,都是為了我好,以修感激都來不及,哪里敢有半點怨言。”
“唉……好徒兒,起來起來……”
張乘風伸手將陸以修扶起,又伸手拍了拍他褲子上的泥土。
“師父您別……徒兒受不起……”
陸以修滿臉的受寵若驚,以前張乘風對他最是嚴厲,什么時候像今天這樣和顏悅色過。
“咳咳……”
張乘風站起身來,突然捂住嘴,咳嗽了兩聲。
陸以修瞬間臉色一變,趕緊說道:“師父,你傷勢未愈,外面風大,咱們還是進去吧。”
“無妨……”
張乘風擺擺手,“為師還想看看風景,不過這外面的風是挺大的,你去幫為師取一件披風過來吧……”
“這……”
陸以修撓了撓頭,有些為難,“但大師姐說過……”
不等他話說完,張乘風就笑著打斷,“放心吧,為師就在這里等你,哪都不會去。”
“可是……”陸以修還是有些猶豫。
“咳咳!”
張乘風又是一陣咳嗽,眼神也失落起來,“你是為師最喜愛的徒兒,不會這么不信任為師吧?”
陸以修心中一顫,面色羞愧。
是啊……
師父今日如此坦誠,我居然還猜疑師父。
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那……還請師父在此稍等,徒兒這就為您去取。”
說完,陸以修不敢耽擱,轉身就朝道觀里跑去。
“好徒兒,慢些走,別摔著!”
聽到張乘風關心的話語,陸以修心里暖暖的。
沒想到師父以往對我那么嚴厲,其實內心深處,最喜愛的居然是我。
莫非這就是愛之深、責之切?
以前師父對我們三個徒弟,都是嚴厲至極,今天卻對我如此寬容愛護。
這事要是讓師姐和師弟知道,那還不得嫉妒死?
想到這些,陸以修就忍不住一陣傻笑,心里得意萬分。
但等他回到山門,朝四周一看時,臉上的表情卻漸漸僵住,手里的披風也緩緩滑落在地。
“大師姐!三師弟!大事不好了,師父……師父他跑了!”
……
云峰山外,數十里處。
張乘風躲在一個小山包后面,探頭遙望云峰山方向。
等了好一會兒,見沒人追來,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還是老二好蒙,要是換了老大,只怕說破天也沒用。”
張乘風得意一笑,下山之后,他刻意繞開大道,走了一條小路。
自己那三個徒弟現在還沒追來,想來肯定是順著大道去了,以后再想追上,那就難咯……
張乘風爬上山包,朝四周看了看,又在記憶里搜索了一番,很快就有了決定。
云峰山周圍,山脈連綿,其中有不少洞天福地。
而距離最近的,就是南方八十里外的飛云宗。
云峰宗,因為張乘風的存在,在方圓萬里之內也是地位超然。
飛云宗的名頭雖無法跟云峰宗相提并論,但在無數宗門之中,那也是排的上號的。
光是宗門的殿堂房舍,就足足占據了一整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