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棟好奇問道:“你是說,這股票價格,還會有升有落?”
鄭飛元點點頭:“此乃最近風靡長安的做法,美其名曰炒股,就是說,專門買賣股票,高賣低買,一進一出,就能賺取不少差價,許多商賈,甚至讀書人,都加入其中,樂此不疲。”
“炒股?”
鄭成棟感覺自己的腦子都不太好用了。
炒股這種東西,聽起來的確很新鮮。
他咂咂嘴道:“那豈不是說,以后有一批人,什么也不用做,光坐在股票交易中心就能賺錢?”
鄭飛元點頭道:“爹啊,不用等以后,現在就已經有不少人這樣干了,而且每天都有進賬呢。爹,你看,咱們是不是先把手中的四百多股給賣了?”
鄭成棟有些心動。
但他沒有馬上做決定。
想了想,鄭成棟謹慎道:“飛元啊,炒股這種事,畢竟剛出來,誰也說不好,那四百多股,是咱們好不容易才買到手的,若是賣出去,股票價格不回落,咱們豈不是再也買不回來了。此事,再等等吧。”
“爹,”鄭飛元有些急了,“時機不等人啊,等股票價格真的降下來,就沒這么好的賺錢機會了。”
“不要再說了,此事,為父已經決定,先觀望再說。”鄭成棟的態度很堅決。
“唉!”
鄭飛元不甘心地走出后院。
來到前廳。
早有一個身穿藍色長袍,頭戴皂角帽的胖子等候。
看見鄭飛元,胖子趕緊起身,問道:“鄭兄,如何,令尊可否答應?”
鄭飛元搖搖頭,嘆息道:“王兄,實不相瞞,家父十分固執,不同意將我鄭氏的股票售賣。”
胖子有些急了,道:“哎呀,令尊糊涂啊,此等好機會,怎能輕易放過呢……我王琦年對著股市研究最深,可以肯定,不出五日,這股價定然下跌,屆時,只怕會跌到二十貫以下,屆時,你們鄭氏非但丟失了賺錢的好機會,反而會損失慘重啊。”
原來,這胖子叫王琦年。
如今,長安城炒股盛行,于是冒出了一堆所謂的專業人士。
這些人沒有股票,也沒有錢,但消息靈通,于是自稱專家,專門負責幫別人搗鼓股票,收取一些費用。
這樣的專家很多。
王琦年只是其中之一。
而且,王琦年還是鄭飛元多年的好友。
這家伙登門,便是來游說鄭氏將股票全部賣掉的。
鄭飛元見王琦年說得堅定,于是好奇問道:“王兄,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探聽到了什么消息,竟然會如此斷定西大唐公司的股價會跌落?”
王琦年往四周看了看,確認無人后才小聲道:“鄭兄,你有所不知,想當初,皇帝陛下封駙馬陳楚為平西伯,卻不是一錘定音之事,而是有條件的,條件就是讓平西伯在兩年之類將鄯州變得和蘭州一樣繁華,你想想,那蘭州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在秦漢之際,就已經繁華異常,而鄯州呢,一直默默無聞,更何況朝廷打下吐谷渾后,還將其并入了鄯州,那鄯州可謂是地廣人稀,土地荒涼,還有原來吐谷渾的那些蠻夷占據,這種地方,短短兩三年,能和蘭州比肩嗎?若是不能,那平西伯的封賞就都要全部收回去。你知道這件事的后果嗎?”
鄭飛元一驚,瞪大眼睛,搖搖頭:“請王兄明示。”
王琦年解釋道:“鄭兄,咱們相交多年,我就實話告訴你了吧,一旦朝廷將平西伯的爵位和封地收回去,那西大唐公司就完了,當初,西大唐公司能如此受歡迎,不就是因為鄯州大片地方都種了棉花嗎?可封地被收回去,屆時,這些土地還能為西大唐公司所用嗎?那就意味著,以后這棉布肯定會受到影響,同時,西大唐公司在西域的生意也會受到影響,說不定會一落千丈啊。”
聞言,鄭飛元又吃一驚。
……